新的一天,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照進來,給昏暗的室內帶來了幾分光亮。隨著亮度的增加,桌頭櫃上的手機發出響聲。
緊挨著的床上的被子裡伸出一隻手按掉了不停振動的鬨鈴,赤井秀一從床上坐起身,掀開被子,將衣服一件件穿好。他彎下腰,從床頭櫃裡拿出一個小型的金屬手提箱,拎著箱子,踩著拖鞋走進盥洗室。
進到盥洗室,赤井秀一把手提箱放到洗手池旁邊的空位上,開始洗漱。五分鐘後,赤井秀一把牙刷和漱口杯放回原位,用毛巾擦淨臉上的水珠,打開手旁的手提箱,拿出工具為自己易容。鏡子中的臉在自己手下一點點變得陌生又熟悉,對著盥洗室的鏡子給自己帶上粉色的假發,赤井秀一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墨綠色的瞳孔映出陌生的自己。赤井秀一靜靜地看了一會兒,戴上眼鏡,嗤笑自己今天格外多愁善感,有時間想哲學問題不如接著去研究水無憐奈上次發來的情報。
水無憐奈,本名本堂瑛海,是CIA安插在黑衣組織裡的臥底,代號基爾。從上次水無憐奈的身份險些暴露後,兩人之間傳遞消息越發謹慎。
前兩天水無憐奈給赤井秀一發了一條信息:琴酒休假了。
情報很短但很重要,赤井秀一在組織臥底兩年,從沒聽說過琴酒會休假。那個邪惡強大的男人如同一架完美運轉的機器,重要時刻才會出動但從不休息。
工藤新一能誤打誤撞碰見琴酒,赤井秀一推測可能是琴酒準備用那個任務調0教伏特加,不然交易這種事情用不著出動琴酒這個等級的人。
赤井秀一拿出咖啡壺,給自己煮了一壺咖啡,比起日式早餐他更喜歡西式的。在等待咖啡壺沸騰的時間裡,他從冰箱裡拿出麵包片放進麵包機,在平底鍋裡熱上油,煎一個荷包蛋,都是每天早上做慣了的事情,今天早上卻不太順利。明明隻是煮好咖啡發現奶沒有了、荷包蛋的蛋黃流出來了一類的小事,但這些小事都巧合地堆積在今天讓赤井秀一不由地有些煩躁,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赤井秀一把形狀不甚完美的荷包蛋放在烤好的麵包片上,再在上麵加上火腿片、芝士片,把另一片麵包片放上去,沿著對角線切上一刀。把兩個三明治放到剛剛從碗櫃裡拿出來的瓷盤上,赤井秀一一手端著盤子一手拿著咖啡壺到餐桌落座。
順利吃完早餐,赤井秀一覺得是自己多想了,可能是昨晚做了什麼不記得的夢今天早上才會這麼不對勁。於是繼續重複每天的日常居家生活,赤井秀一把用過的杯碟拿到廚房,打開水龍頭把杯碟衝洗乾淨放進消毒櫃,拿過毛巾擦乾手上的水珠。隨後他離開廚房,走到二樓,掐著時間透過窗戶目送灰原哀離開阿笠博士家去上學。
等那個小小的身影離開他的視線後,赤井秀一回到客廳,再給自己倒上一杯咖啡,去書房挑一本書,愜意的一天就開始了。
作為一個FBI精英探員來說,這樣的平靜生活真是久違了。
手機輕輕發出振動,赤井秀一合上書,看著手機屏幕上的來電號碼挑起了眉。他接通電話,冷漠磁性的嗓音通過電波傳達到電話另一端,“詹姆斯?”
赤井秀一在FBI的頂頭上司詹姆斯·布萊克寒暄著問:“心情很差?”
赤井秀一冷淡地回答:“隻是覺得生活平靜的有點不習慣。”
詹姆斯半是無奈地打趣道:“難得休假還不好?”
赤井秀一言簡意賅,“不好。”他要是喜歡平靜就不會選擇這份工作。
“好吧。”詹姆斯在電話另一端歎息一聲,“現在如你所願了。”
赤井秀一眼神一動,肢體語言微妙地從漫不經心變成聚精會神,“有什麼進展?”
詹姆斯斟酌著言語,畢竟他的得力屬下其實是個相當自行其是的人,“秀一,你知道國土戰略防禦攻擊與後勤保障局嗎?”
赤井秀一拿著電話走到窗邊,把窗戶打開,摸出煙盒的手輕輕一抖,把煙叼進嘴裡,煙盒塞回去再拿出火柴在火柴盒上蹭一下把煙點燃,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那個不知道到底是乾什麼的國家秘密部門?”不管是什麼案子,扯上其他的部門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詹姆斯捏了捏鼻梁,聽這個描述就知道赤井秀一對這個部門沒什麼好印象,不過這點FBI的所有人都一樣,就像沒有FBI會喜歡CIA一樣。“前段日子,國土戰略防禦攻擊與後勤保障局正式改名為神盾局,是國際安全理事會專門用於處理各種奇異事件的特殊部隊。”
“奇異事件?”赤井秀一右手拇指和食指捏著煙,吐出一口白霧,“那跟黑衣組織有什麼關係?”難道是工藤新一返老還童的事暴露了?有可能,工藤優作和工藤有希子在美國也有些勢力。
詹姆斯吞吞吐吐地說:“除了奇異事件,神盾局從二戰後建立以來最大的對手其實是九頭蛇的殘餘勢力。”
赤井秀一拿著煙的手頓了一下,若無其事地繼續抬手把煙塞進嘴裡,叼著煙說:“神盾局認為黑衣組織跟九頭蛇有關係?”
“……不。”詹姆斯頭疼地說,“神盾局在黑衣組織的臥底已經傳來消息,確定黑衣組織和九頭蛇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