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蹲守兩個月,物資沒少給出去,一點效果都沒有。
喻淩開始著急時,懸賞的內容越來越多,以至於他頻頻出入領取物資的地方,也被人一鍋端了。
外麵的那些勢力可不講究什麼禮貌,看見就是他們的,尤其是食物。
最後物資還沒真的發揮它的作用,就沒了,隻剩下手裡一點武器,因為隨身攜帶,沒被搞走。
然而最近兩天,武器也被人搶走了,喻淩徹底空無一物,沒了儀仗的底氣,當天就被早已虎視眈眈盯著他的人打得頭破血流,死不了,卻足夠折磨人。
幾天後,喻淩氣急敗壞的跑到基地門口想要衝進去跟季漾和謝慕知同歸於儘。
被官方的人攔住了,就在基地門口破口大罵,詛咒他們。
謝慕知被鄰居大哥拉著過去看了一會兒熱鬨。
沒敢靠近,混在一堆人後麵,還給季漾錄像了,拿回去觀看,季漾看了半天,默默保存下來,以後也能成為紀錄片的一點亮點嘛。
罵了一會兒,這人就被基地的人帶走了,尋釁滋事,破壞團結,再之後,就是鄰居大哥跑來告訴他們:“喻淩死了,養的細皮嫩肉,乾活一點不麻利,身上都是傷,沒兩天就傷口感染沒的。”
季漾和謝慕知對視一眼,都無語。
這人估計就是在找死吧。
這件事輕鬆了結,鄰居大哥過來聊的八卦也變成了其他的內容,而且這大哥的交友範圍廣泛,謝慕知跟他認識沒多久,朋友都多了許多。
不需要工作,每天就是插科打諢,日子少有的輕鬆。
一直到六三年十月尾,季漾在下午五點起床洗漱時,看了眼溫度,本是隨意一撇,可忽然她頓住,意識到不對,盯著貼在車玻璃外麵的溫度計——
六十二度。
平常這個點,五點鐘太陽沒落山,溫度應該還在六十五度左右。
偶爾溫度會稍微浮動一下,但昨天似乎就是這個溫度!
一般浮動也就浮動一天。
季漾對天氣變化比較警惕,當即拉著謝慕知問:“你記得昨天溫度是多少嗎?”
溫度計是一直放在外麵的,平時他們一般也就看一眼,不會特意記住。
謝慕知聞言搖頭:“沒注意,一般這個點都是六十五度左右的。”
季漾拿出筆記本記下來時間和溫度,隨後定下第二天同一時間的鬨鐘:“之後幾天再看一下。”
第二天同一時間,季漾醒來,查看溫度計,依舊六十二度。
但現在距離兩年極熱,還差大概三個月!
這是再次提前了?
降溫隻降低了那麼一點,可對人體感知還是舒服的,因此很快也有其他人注意到了,同時基地也發布通知,可能極熱時要過去了。
希望大家儘可能多的囤糧,接下來可能還會爆發地震,在這之前,西海基地是會撤離的。
否則一旦地震,海嘯是一定會再次出現。
他們目前還沒有能力在巨型海嘯下保存這大幾萬的幸存者。
這個消息一出現,基地又爆發出一陣浩浩蕩蕩的囤糧行動,平時價格還算親民的鹹魚,身價都翻倍了,就是彆墅區,也到處都是鹹魚的味道,隨便一看,家家戶戶院子裡都曬著無數鹹魚。
季漾和謝慕知這邊是少有的空蕩。
鄰居大哥還特意跑過來勸他們多囤一點糧食,這些東西隻有握在手裡,才是真的,積分那是基地的,基地一旦窮了,想買都買不到。
兩人都含糊過去,也還是拿出少量的魚蝦學著他們的曬乾。
不過降溫還是緩慢的。
接下來半個月,溫度也就再次下降了一度。
慢的許多人都著急了。
季漾和謝慕知兩人也在商量著,等溫度下降到五十度,也該回去了,隻是左等右等,一直又等了兩個月,溫度才下降到五十五度。
下午太陽落山時,溫度到了四十六度。
溫度一旦發生變化,周圍的環境是體現得最明顯的,綠色逐漸重新出現在視野中,不是很多,可就是這零星的一點,才格外醒目。
季漾他們的這個院子一角,平時太陽都找不到的地方,就多了一株綠色的草,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種子。
隨之而來的是青菜價格稍稍下降。
基地也多了一點歡聲笑語,有了希望,連打架鬥毆的情況都少了很多,一個個都忙著攢物資。
又過了十來天,溫度到了五十三度。
季漾和謝慕知兩人決定啟程離開了。
謝慕知去和鄰居大哥告彆,季漾帶著希希去和認識的小狗告彆,或許是希希太聰明了,平時季漾有什麼事也是直接跟它說,它似乎聽懂了離彆的意思,這一次去見它的狗朋友,格外依依不舍,連帶著這條老狗的情緒都低落了。
兩隻狗一起玩的時候,都沒互相打鬨,老狗不停的舔著希希,像是想要將它記住,希希也十分熱情的回應,隻是到了差不多的時候,它還是主動回到季漾身邊,蹭了蹭她。
季漾彎眸笑笑,也跟養狗的老人打了聲招呼,牽著希希離開。
回到車上,剛好謝慕知也回來了。
他神色有些鬱鬱,心情不太美妙,季漾見此,乾脆沒讓他開車,往他手裡塞了杯奶茶,自己去駕駛座開車了。
這就是她不跟人來往的原因。
她喜歡身處鬨市,但討厭離彆,尤其是天災時的離彆,這一道彆,就是最後一麵了。
——
車子緩緩啟動,悄無聲息的離開小區,開出基地,又走上來時的路。
靠近基地這邊的路還好,經常有人走,還算清晰,他們走時已經是淩晨五點,沒一會兒太陽也冒頭了,可以清晰看見外麵,漫天的黃沙,視線所及,零星的綠色在其中孤零零的。
這一次季漾依舊選擇白天開車。
溫度雖然降低了,但大家一時已經習慣了晝伏夜出的生活,並未立即改變過來,白天最高溫五十出頭,也十分曬人,相對而言,攔路虎沒那麼多。
就比如現在,才出基地沒兩公裡,這個點溫度最低,已經到了三十九度,往常估計一個個都已經怕中暑回家躺著了,這會兒還卯足了勁兒想要打劫。
見他們車子過來,一點不怕的,扯著嗓子就喊:“停車停車!過路費交一下!”
剛剛還在後麵emo的謝慕知立即冷了臉色,扛著霰
彈
槍出現在副駕駛的窗口,槍口對準他們,厲聲道:“讓開!”
打劫之人:“……”
手裡的普通手槍忽然就成了渣渣。
立即賠笑道:“好勒好勒,我們讓開,大哥您請!”
說著還不忘招呼人將攔在路中間的路障撤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