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和晏無憂就這樣擺了一下午地攤。他們來時已經日近中午，待到日頭快落時，趕集的人群也陸陸續續都回家了。若不是旁邊熱心大媽指導了一下晏無憂的定價，隻怕他們這一下午都難有收獲。
晏無憂倒也不太在意，見人都散場了，就收拾清點一番。一個下午，也就賣出了幾隻野兔、野雞，大半天怒賺了一百八十文錢。他轉手就將自己一天的辛勞所得交到了如意手中。語帶歉意道“今日太倉促，隻掙了這麼多，你且收好。”
如意倒也不嫌棄，她好奇的接過晏無憂穿成一串的銅錢，拿在手中翻來覆去的看。
周圍之前熱情搭訕的大娘、大嫂已經走了個乾淨，她們都是附近村裡前來趕集的，天黑自是要往回趕。
賺了凡人界第一桶金的晏無憂收拾起包袱，誌得意滿的拉上如意便離開了這臨時趕集的地方，往鎮子中央走去。
凡人夜間都是要休息的，他們也得找個客棧住下來才是。
鎮子不大，客棧也隻有一間。
這半個月來，如意都沒有好好洗過澡，晏無憂跟在身邊，她不願幕天席地的洗澡，便隻能每日一個清潔術，胡亂應付過去。今日既有客棧，如意自是打算好好將自己清理一番。
兩人進到客棧，櫃台前掌櫃的正撥著算盤，抬頭見了這兩人的樣貌，愣怔了半天。如意有些不耐煩，看來自己二人的容貌還是得再變醜一點，不然到哪裡都得被圍觀。
她稍稍沉了臉，對掌櫃道“來兩間上房。”
嗯，是話本子裡應有的樣子。
掌櫃一聽，當即顧不得發花癡，隻堆了一臉笑，吊著嗓子喊“好嘞~二位貴客稍等，這就替您安排。承惠兩百四十文。”
如意……
她手上統共才一百八十文錢……
晏無憂立刻將如意拉到身後，對那掌櫃笑道“掌櫃的，我二人要一間上房即可，還請安排些熱水吃食。”
如意手上還沒捂熱的銅錢，儘數離她而去……
直到被晏無憂拉進了客房裡，如意都還望著自己空空如也的手，肉疼不已。
凡人就是這樣不易嗎？辛苦了一整日，掙了這些銅板，瞬間就花完了。沒記錯的的話，今日旁邊那位大嫂，買了一天雞蛋，也才賺了六十文。如意聽她提了一嘴，說這筐蛋，她攢了大半個月。
晏無憂見如意似乎是受了刺激，柔聲解釋道“我早年間遊曆時身上剩的一點碎銀子，今日買糖葫蘆已經花完了。今日不過是權宜之計，不用擔心，即便隻是煉氣修士，在凡人界也能過的很好，何況你我。明日我會再想辦法掙錢。”
如意並沒有被安慰到。怏怏的吃完晚飯，才恢複了些神氣，朝晏無憂抱怨道“沒有你烤的兔肉好吃。”
晏無憂一臉的縱容，笑答“明日出了這個小鎮，我再烤給你吃。”
聽到這話，如意才略微開心了些。
不多時店小二已經抬了熱水上來，敲響了房門“客官，您要的熱水來了。”
晏無憂起身去開門。如意環顧這不大的房間，隻有一桌一床，屏風後還放著一個浴桶。
怎麼就隻有一百八十文呢？這悲催的人生！
她今晚是要當著晏無憂的麵洗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