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田園園手裡掐著青菜望著遠處連綿起伏的群山,陷入了沉思。
“吱悠”一聲,茅屋的門被人從外麵打開了,皎潔的月光如流水般傾瀉而入,一個男人突然出現在門口。
他背著月光,臉看的不真切。
田園園在門響的刹那就已經被驚醒了。她不動聲色的假寐著,身上蓋著破爛的衣服一動不動躺著,仿佛還在沉睡。可是闖入者不知道衣服下她的右手緊緊握著菜刀。
田一方輕輕的地把門關上,躡手躡腳的走了過來。
一些月光從破爛的窗戶透露出來,田園園半眯著眼清楚的看到他臉上的猙獰,一副勢在必得的模樣!
待到他俯下身體伸手去捂田園園的嘴時,說時遲那時快,一道寒光閃過,田一方隻覺得右臂上傳來一陣錐心的刺痛,隨即一道溫熱的液體順著袖筒流了下來。
“你這毒婦!”田一方捂住受傷的胳膊,不可置信的看著本該睡著的田園園,此時她麵無表情的看著自己,手裡拿著一把染血的菜刀。
田園園看了一眼他受傷的胳膊,冷笑道:“原來是我砍錯地方了!”
月光裡她披頭散發,陰冷殘忍的目光好似地獄裡爬出來索命的女鬼,嚇得他嗷嗷叫喚起來,也顧不得其他撒腿就跑!
一個懦弱無能的女人怎麼會殺人呢!一定是鬼!
從此,這個不學無術浪蕩子再也不敢來村西頭了。
轉眼過了一個月,田園園已經在菜地種下了蘿卜種子,當時正在菜地裡薅草,汗流浹背的。
忽然響起陣陣尖銳的蟬鳴。
田園園驚喜的看著不遠處的樹林,自言自語:“居然有蟬鳴聲了,晚點可以去摸爬蚱了!”
爬蚱又叫金蟬,知了猴。在她小時候每年到了這個季節,爸爸就會拿著電燈帶著她和弟弟去摸爬蚱,摸完的爬蚱放進水裡,等到了第二天媽媽就會給他們煎了吃。一想起香脆的口感,黃田園園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剛到黃昏她就端著一陶盆的水去摸爬蚱了。這時候它們往往還沒出來,潛伏在土裡等著破土的一刻。
不過今天要被連鍋端了!
田園園見到地上一個小眼,輕輕用小拇指把周圍的土挑開,越挑越大的就是爬蚱洞了,其他的都不是。
不一會兒,就看到一個黃褐色的小東西出現在洞底,將它拽出來放進了水盆裡繼續找。
隨著時間的推移,它們慢慢從洞裡爬出來,尋找離它最近的大樹,然後爬到合適的高度開始羽化成蟲。
不過今天來了一個摸爬蚱高手,田園園那是摸的不亦樂乎,每一棵樹上都能摸到二隻以上,不到一個小時她帶來的陶盆就裝滿了。
她趕緊回家倒進鐵鍋裡,到附近的溪邊又打了一盆水,繼續去摸爬蚱。
一直摸到了黑天,伸手看不見五指才回家去。要是有電燈的話,她能把附近的樹林都摸一遍。仟千仦哾
回到家,她坐在火塘邊數起了今晚的戰利品,滿滿一大鍋加上陶盆裡的,一共有二百來個。要是有足夠的容器或是照明的燈就好了,看這架勢能摸上千來隻。
可惜啥也沒有!
第二日一早,她取了一些上次熬的豬油,白色的膏體倒進燒紅的鐵鍋裡冒出一股股白色的油煙,等豬油化了她抓了一把爬蚱放進鍋裡開始炸,看炸的焦黃酥脆後再一個個夾出來放進碗裡。
她夾了一個,蛋白質的香味撲麵而來,放進嘴裡那是又香又脆又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