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著田園園剛,向遠處籠罩在黑暗的院落走去,迎麵碰上一個黑衣男子,臉上有幾處傷疤,昏黃的燈火裡顯得分外猙獰。
“老六。”刀疤男人頜首打了個招呼,隨後打量他懷裡的女人,道:“這就是那個女人?”
“嗯。”老六看了一眼,懷裡毫無知覺的女人。
“前哨傳來消息說,就是這個女人,連皇帝的羽林衛都出動了,真是好大的來頭!”
“嗯。”
刀疤男人顯然習慣了他的冷淡,也不在意,繼續說道:“羽林衛抓了咱們幾個暗樁,穎州的據點也已經曝露,這單損失大了,老頭子又該大發雷霆了。還有小心些,你們的行蹤隨時都會被發現,路上抓緊下時間,以防夜長夢多。”
“我知道,四哥。”
“我時間到了,走了,要回去複命嘍。等你回來一起喝酒。”四哥衝他擺擺手,“早去早回。”
“知道。”
老六與四哥告彆後,抱著她往院子深處走去……
田園園是在彆人痛苦的呻吟中醒過來的,天已經亮了,屋裡還有些昏暗,這間屋裡沒什麼擺設隻有兩張床,床邊各放著恭桶,味道分外迷人。
她自己睡著一張,而對麵的床上蜷縮著一個人,蓬著頭發痛苦的扭動著,口中不時地發出痛苦的呻吟,聲音嘶啞聽不出男女。
“你怎麼了?”她問著,起身時聽到鎖鏈的聲音,低頭一看隻見赤裸的左腳上扣著腳鐐,後麵連接著二米左右的鐵鏈,苦笑道:“至於這麼小心嘛!”
對麵的人似乎沒聽到她的問話,依舊蜷縮扭動著,像是承受著劇烈的痛苦。
聽著他痛苦的呻吟聲,田園園遲疑了一會,下床想看看對麵的人,然而走了沒兩步就走不動了,她低頭看著腳上的鐐銬和繃緊的鎖鏈歎了一口氣,許是怕人質出什麼意外便專門設計的距離,而這個距離正好能到達恭桶那裡。
她抬頭看著床上的人,出聲詢問:“你沒事吧?哪裡不舒服?你從哪兒來的?”
床上的人瞬間不動了,似乎剛發現屋裡還有其他人,身體蠕動兩下這才慢慢轉過頭來,雜亂的黑發下麵赫然是張已經毀容的臉。
田園園嚇了一跳,這人的臉上傷疤縱橫交錯,傷口處的皮肉外翻已經結著紫紅色的疤痂,看不出是男是女,腳上也帶著鐐銬。
那人盯著她,眼神不穩,看起來精神有問題。
“你是誰?你也是被抓過來的嗎?”田園園退後兩步坐回床上。
那人的目光落在她的肚子上,忽然哀嚎一聲,“我的孩兒啊!!!!”兩行濁淚從眼睛裡流了出來,流過可怖的傷口後,像是流出了血淚,“啊啊啊啊啊啊!我的孩兒啊!你好狠的心啊!!殺了你自己的親生孩兒!!啊啊啊!宋連雲你不得好死!!!”
田園園驚訝的看著那人,“宋連雲?!戶部尚書宋連雲?!你,你,你不會是他妻子吧!”
她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中,對旁人的話置若罔聞,嘴裡淒厲地嚎叫著,如失去幼獸的母獸絕望而痛苦,聞者涕淚。
“那你怎麼到這裡了?你也是被劫持過來的嗎?”
無論田園園怎麼問她,她除了哭泣咒罵宋連雲,便沒其他的反應,可憐的女人已經被折磨到失常了。
從她嘶喊的裡,田園園也模糊的知道了些事。
宋連雲的家眷裡唯有正房生養了一對兒女,所以女人是宋連雲妻子無疑。這個宋連雲不但殺了自己的孩子,還把她送來了噩夢。
那能不能這樣想呢,宋連雲是噩夢的首領,即使不是,看現在情況也跟宋連雲有千絲萬縷的關係。結合宋澄雨前後的行徑,田園園有理由相信,她被劫持過來也是宋連雲下的手!
不過為什麼會把她們兩人關一起呢?是陰謀還是刻意為之呢?
這時門外傳來人聲,“怎麼把我的人票和老六的關一起了?”一個男人似乎很生氣,不悅地抱怨的著。
隨後傳來一個溫和的男聲解釋道:“老四這次乾了一票大帶來的人多,房間都占滿了,隻有你的人票和老六帶的人是女子,自然是要關在一起。”
“行行,你們說了算啊!我也該走了,每次一到這兒就不想走。”
“都是如此。”
………剛才還在陰謀論的田園園表示很無語。
門被打開了,走進兩個膀大腰圓的男人,一進來,他們不約而同的看了一眼田園園,然後走向瘋女人,其中一個男人上前把她腳上的鐐銬打開,隨後提著她的衣服像是提小雞崽子似提溜走了。
眼見兩人帶著人出門,田園園問道:“唉,你們把她帶到哪裡去?”
其中一個男人回頭看了她一眼,冷哼一聲:“你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還有閒心管彆人的事情!”
“哈哈,真要是擔心她,等你們到了地府再好好敘敘吧!”
“砰!”一聲,門關上了。
“……”她發現這裡的人腦回路都不正常,長著嘴就是不會好好說話。,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