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她個鬼,她快坑死我了!你知道你爹我被她坑多慘嗎?”錢滿倉一提起田園園那真是一把辛酸淚,沒見過這麼黑心的女人。
“當年我就三千兩全被她給坑走了,那年過年差點就被餓死!”
……有嗎?他怎麼不知道!錢富貴看著他爹圓滾滾的身材,好像從始至終他都是這般肥胖,所以這句話的真實性有待考證!
“兒子,你知道嗎?以前老家賣的糙米一文錢一斤,可是她賣給我三文,白白吃我二文的利!要不是看在她隻做我的米麵生意,我能白白讓她坑?!”
錢富貴雖然在文學造詣上沒什麼進步,可論做生意還是一點就透,他道:“也就是說,你以買斷的形式,壟斷了她進貨渠道米麵的經營權,從而得到了整個三河城米麵的市場!”
“不愧是我兒子,你若是同爹一起做生意,定能拿下西北市場!”
“爹,您知道我誌不在此!”錢富貴斬釘截鐵道,嚴肅得看著親爹,“我生於商賈之家,已然斷絕我的科考之路。可我身在無間,心在桃源!立誌做一個不流俗名的讀書人!”說完,他打開手中裝逼的折扇,搖了兩下就收了起來。
天冷,搖兩下意思意思就行了!
錢滿倉擺擺手,蘿卜手指上碩大的寶石戒指熠熠生輝。
“是爹對不起你,你這般人才著實是耽誤了!”
……閉著眼睛誇自己兒子,這樣好嘛?
錢滿倉歎息一聲:“兒子,言歸正傳哈!你爹被她前前後後坑了四千多兩銀子!你說誰敢同她共事!不去,我不去!”
“爹,我看你是得了便宜賣乖!若是換了我,有她那般的手段,定然要上你一萬兩銀子!她已經算是難得的實誠人了!”錢富貴看著他爹得意的小眼神,催促道:“你就彆田奸商,田奸商的叫了!快隨我去見見她吧!這可關係到你兒子的一世英名啊!”
“哼哼,她不是實誠,她精著呢!她知道若是敢獅子大開口,肯定會嚇跑所有人,到時候一分錢都落不下!哼!看在我寶貝兒子麵上,勉為其難的見見吧!”
錢富貴懸著的心才算放下,隻要去就好了,連忙狗腿的給他爹倒了一碗茶。
“兒啊,我這輩子最驕傲的就是娶了你娘,生了你!你想做什麼,你爹都支持!”說完,錢滿倉坐下,隨後翹起胖胖的二郎腿,一手端起桌上的茶碗,得意的看著兒子。又問:“去哪兒見麵?”
錢富貴回道:“一會兒就來咱們家了……”
“噗———!”錢滿倉一口茶全噴了出去,不可置信的看著兒子,“來咱們家?”
“嗯!她說彆的地方不安全,我便邀請她過家一聚……”
錢滿倉紅著眼睛喝道:“給我打出去!!”
鹵味居今天開門的晚,因著天氣寒冷的關係,生意不大好。老板按部就班的往鹵湯裡放豬頭、豆皮、雞蛋和豬蹄,小火燜煮著。m
做完工作後,便從圍裙裡掏出一把花生,向
門口走去。
昨天的大雪下了一天一夜,此時街上都厚厚的積雪,對麵幾家店鋪的老板拿著推子和鏟子,忙著清理門口的雪堆。
鹵味老板看了一眼自家門口的雪,準備吃藥手裡的花生再乾活。忽然看到京城給自家送豬肉的老周,扛著半扇豬走過來了。
“老周,乾什麼去?”
聽到有人叫他,悶頭走路的老周抬起頭,一看是他,笑道:“給人送肉去!”
鹵味老板從兜裡又掏出一把花生,往他跟前一遞:“吃點。”
老周笑著搖搖頭,黑黑的臉頰上凍了兩片紅暈。
“呦,你咋這麼高興啊?往常你可是連個笑影都沒有。”
老周笑的更是爽朗:“胡纏子不是住我家對麵嘛!”
“對呀,這有啥好高興的!”鹵味居的老板疑惑的看著他,莫不是被那渾貨攪和傻了?
“你不知道,前些天,他被些騎馬的黑衣人給綁走了。這都兩天了人都沒回來!你說我高興不高興?哈哈哈!”
“確實是個高興的事!下午來我店裡,咱哥倆喝兩杯?”
“哎呦,那行!等我!”
送走老周,鹵味老板的花生也吃完了,拍拍手準備去乾活,突然身後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老板給我來一對豬耳朵!”
他轉過頭一看是一個尋常婦人,不過身上衣著乾淨整潔都是細棉布,可見家境憂渥。這婦人越看越熟悉……不是大壯他娘嘛!
“呦,你不是是大壯他娘嗎?你們不是去了外地定居,現在回來了嗎?”
說起這娘倆,他還記憶猶新。實在是大壯那孩子太喜歡吃他家的鹵味了,這婦人便每隔一兩天都會過來買些鹵味,孩子長的虎頭虎腦還壯實,小嘴也甜,每次見到他都是鹵肉伯伯的叫,太招人稀罕了!
田園園抿唇一笑:“您還記得啊!”
“那咋不記得,這才多久!大壯呢?怎麼沒跟你出來?”
聞言,她臉色微微一變,眼中流出些許的隱痛,一回到三河城,大壯雖然不在身邊,卻到處都是他的痕跡。
田園園輕吐一口氣,眼神重新明亮起來,“他老家呢,這次家中有事並未跟著回來!”
“哦哦,過年還回來嗎?”鹵肉店老板問著,進店從牆上取下勾子,去勾她要的豬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