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唇角一僵,笑的越發燦爛:“怎麼會呢!你給我腰牌,我這是高興至極,感激不儘!”
“這還差不多。”孟長輝這才滿意的點點頭。快到門口時,他忽然猿臂一伸將人摟入懷裡,結結實實地吻住了。
二人擁吻片刻,孟長輝才鬆開她。一打開門,自有等待的士兵牽過馬,他利落地翻身上馬,在田園園的目送下慢慢消失在巷道中。
他一走,田園園就去高遠處接芃芃。順道要上幾丸八毒赤丸,之前光顧著處理右手,忘了這一茬。
從他家出來,就看到一隊士兵帶著五六個婆子向這裡走來。
田園園看了一眼抱著孩子回家,小丫頭和高遠玩到現在,連奶都沒喝完就困的眼睛都睜不開。剛剛安置完她,就聽到院門被人敲響。
一開門,門外站著一個五大三粗的婆子,吊銷著眼,一臉橫肉,眼神凶狠地看著她,“乾啥呢!敲了你好半天門才開呢!”說完,就要擠開她進來。
田園園沒讓,冷聲問道:“你是何人?為什麼進我家?”
那婆子不耐煩地喝道:“我是官府派來給你檢查身體的!趕緊的,老娘還有好幾十家沒去呢!”
原來木水生擔心老百姓有所隱瞞,一大清早突擊檢查統計人數,誰也想不到說檢查就檢查,連個準備都沒有,便得出比較精確的人數。然後到了下午,到了快做晚飯的時候,又挨家挨戶派人察看身體,簡直讓老百姓措手不及,措不及防,防不勝防!可謂是把老六的本質表現的淋漓儘致,
“既然如此,你進來吧。”田園園剛說完還未來得及讓開,誰知就被那婆子一把推開。
天可憐見的,她這狠命一推,瘦小的田園園身不由己地狠狠撞到門上,剛剛包紮好的右手再次受到傷害。
蝕骨灼心的痛苦,瞬間從右手襲來,她眼前一黑差點痛昏過去,緊緊靠著木門才沒有癱倒在地。
這個婆子在他們住的地方有點臉麵,又是官府親點的穩婆,平日裡也是囂張跋扈慣的。今日又有公差在身,更比往日還要霸道。
她推了人不但不道歉,反而頤指氣使的嚷道:“磨磨唧唧!不知道我是官家的人?得罪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又看著她捧著手麵露痛苦,嫌惡不已:“你這是甚嬌娘子的做派?不過是輕輕挨了你一下,還想掛我傷你!”
田園園痛的心都要碎了,渾身上下疼地發顫,眼淚鼻涕狂飆。
怪哉,怪哉!自從這個手受傷後,它就一而再,再而三的受到傷害,好像老天爺在故意為之,怪不得說麻繩專挑細處斷!
這時,隔壁也傳來雞飛狗跳地潑婦罵街聲,一個說:“不要臉,當門扒我衣服!”另外一個嘲諷的說:“裝啥裝,又不是大閨女。誰會看你……”然後,就是一連串臟話對罵!
這些婆子素質低下,工作要這麼一直開展下去,中毒事件還沒解決,隻會鬨的沸反盈天,惹得百姓哀聲怨道!
“趕緊的,進屋讓我看看!還是你也想在這裡就被扒了衣服!”那婆子橫眉豎眼,一臉不耐!
眼下若是起了衝突吃虧地定然是她,田園園穩住身行,吐出一口濁氣來。然後上前走進一步從袖子裡掏出荷包,拿出十來文錢,遞給她,“大嬸子,我手傷了,多有不便還請見諒。”
那婆子掃了她手裡的錢一眼,“二十文。”
田園園便又數了七八個出來,那婆子麻溜接過錢,撇了撇嘴:“早乾嘛去啦!”說完,扭著屁股走了。
就走了!連檢查也不用檢查?!田園園還當給了錢後她態度會好些,沒想到人家服務態度好過頭,直接跳過你,不查了……
感情這些人來勢洶洶,不過是打著官府名義過來吃拿卡要,勒索行賄!
人性最大的醜陋就是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刁難彆人。這些婆子原本是三姑六婆,屬於下九流,一朝得勢,反而比平常人更加猖狂跋扈!可見其平時為人也是刻薄無理,才會如此的明目張膽!
斜對門得鄰居家裡也傳來謾罵聲,總之這些戰鬥力驚人的婆子所到之處雞犬不寧!若有不順者,少不得一頓謾罵,更甚者還有大大出手者!
那些士兵個個視若無睹,隻管自己份內之事。若是太過分才出麵喊上一句,那些婆子才會罵罵咧咧收斂些!
待高遠也檢查完後,田園園過來找他。見他神色無恙,問道:“你,你檢查完,那士兵說啥了嗎?”
高遠神秘兮兮地說:“剛才那個士兵說給他些錢,他就不搜我的身了。”
“那你給了嗎?”田園園問道:“給了多少?”
他點點頭:“給了他一兩。”
“………”人傻錢多。
然後,田園園讓高遠看芃芃一會兒,她拿著腰牌去了城守府。
在路上遇到巡邏的士兵,她因為有孟長輝給的腰牌,於是暢通無阻。
把守城守府的士兵還認得她,連問都不曾問由她進出,輕車熟路的來到木水生的書房,一進門就見到地上、桌子上堆的都是公文,還有兩個文吏在一旁整理賬冊。
木水生在書桌後麵一個頭兩個大,眼下除了中毒事件迫在眉睫,年關將至,各種賬目也紛至遝來。前兩日又偷了兩天懶,這會兒子全部積壓在一起。
一抬頭看到田園園,立時覺得人生無望,生無可戀!
“你來做什麼?”
田園園道:“無事不登三寶殿,自然是有要事。”說完,衝二人使了一個眼色。上次傳謠的也是文吏,還是小心駛得萬年船吧!
木水生衝兩個文吏招招手,二人行禮告退。
“說吧。”
然後,田園園也不廢話把下午發生的事情如實告知,末尾添了些個人看法,情真意切道:“……這些害群之馬,早晚把官府的名聲搞臭!請大人明示,還老百姓一片淨土!”,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