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算是半個大老粗,喜歡舞槍弄棒,喜歡騎馬打仗,其實也不喜歡這些酸詩,但這朗朗上口的詩句,其中高遠的意境,還是一下子能品味出來的。
皇帝鼓掌大笑:“好好好,我朝竟然有如此才子,當是好事!來人!賜畫!”
很快就有小太監將一幅綢布畫帶了上來,放在托盤中,映襯在金色的拖布上,在一眾灼灼的目光中,送到了盧長彥的手中。
“學生,盧長彥多謝陛下賜畫!”拜謝完了陛下,他又轉過身來,對著鳳歌鞠了一躬,“早就聽聞陳公公畫技無雙,不知詩作如何?學生想向陳公公請教。”
秦王氣的臉紅脖子粗的,正要站起來教訓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卻被鳳歌按下了。
“這位盧公子,作詩,我當然是會的,但我作出來又有何價值?難道我還能從你那裡搶回個美嬌娘不成?”
眾人哄笑出聲,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挑戰一個太監,也是很掉價的!
但盧長彥就不,非要挑戰,不挑戰心裡難受,吃不香睡不著。
“陳公公言重了,學生隻是想切磋一下,見識見識被眾人推崇的陳公的才學罷了!難道陳公不過是名副其實?”盧長彥穿著一身月白色的秀才袍,長身玉立,若是不張嘴,還真的是個芝蘭玉樹的美君子。
暖閣裡一時間一片寂靜,隻聽到微弱的炭火燃燒的聲音。
這個盧長彥,真是長膽子了,竟然敢當堂針對秦王,秦王可是個混不吝,不喜歡講理,就喜歡告狀,撒潑求公道的事可不是一次兩次了。
此時要不是鳳歌按著,秦王已經站起來,上去動手了。
“我是不是名副其實,並不需要得到你的認可吧?”
兩人的視線碰撞在一起,濺起無數火花,這小子來者不善。
“可若是能令所有人心服口服,豈不是說明陛下慧眼識珠?”
又將皇帝牽扯進來,眼見皇帝眼神也變了,鳳歌嗬嗬一笑,“盧公子這麼執著,明年科舉有望啊!”她環視四周,“既然大家都這麼想,我作一首也無妨,隻是這算是比試嗎?比試要有彩頭才有的玩,不是嗎?盧公子,你打算拿什麼東西來做彩頭?”
盧長彥顯然是沒意料到會是這種情況,但不過是彩頭,他從腰間取下一塊玉質透亮的碧玉,“學生就用著玉作彩頭如何?”
鳳歌無可無不可的點頭,“我就用我的一幅畫!”
盧長彥點頭,“不如請陛下為我們出題吧!”
皇帝隨手從準備好的詩題中取了一份,“題目是綠梅。”
綠梅,貌似鳳歌從來沒見過來著。
秦王在她耳邊悄悄的說:“這綠梅是種在梅貴妃的宮中的唯一一株,平常人沒見過。”
可是此時盧長彥已經詠了出來,“何方可覓綠梅花,踏遍千山僅此家,墨客毋須添色彩,自然如玉美無暇。”
鳳歌眯了眯眼,很是不要臉的剽竊了文曲星的一首詩。
“牆角數枝梅,淩寒獨自開,遙知不是雪,為有暗香來。”
盧長彥倒吸了一口涼氣,將陳俊上上下下的打量力量很多遍。
鳳歌不滿意了,“這位盧公子,即便是要輸,也不用這麼看我吧?”
這兩首詩盧長彥都認識,來自同一個世界。
但他能說什麼,兩首雖然都很出彩,但皇上竟然因為陳俊的那首意境更悠遠,而判定他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