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一天還熱鬨些,此後就正常了,這西市人來人往,但看病是個口碑,這個時候又不是滿大街的打廣告。
此後開業第二天,那個鄭氏一大早就歡欣的進了婦幼堂,“李大夫,您真是神醫啊,我來了葵水了,真的來了,而且身上暖暖的,一點都不像以前那樣冰寒!”
“坐下,我看看。”
上次摸脈的時候,她的手心都是冰冷的,這個時候可不是冬天,溫度正適宜,普通人都會熱乎乎的。
現在還湊合,“你體內的寒氣還有很多,並不是幾劑藥就能祛除的,你要有心理準備。”
鄭氏身後還跟著一個粗壯大漢,一身短打,胸口處的衣物還有些油漬。
他以為是要準備吃藥的銀兩,拍著胸脯說:“李大夫放心,我是殺豬滴,百十兩銀子還是有的!隻要能治好我的婆娘,多少錢都行。”
看看鄭氏總是一身新衣,頭上還帶著銀釵,鳳歌點頭,都說仗義多是屠狗輩,負心皆是讀書人,這殺豬的娶個婆娘,都三十了還是一對恩愛夫妻,不錯哦。
鳳歌又給開了藥方,這回藥性更溫和些,“這幾日葵水之日,不要碰觸涼水,更不要吃生涼之物,這幾副藥你繼續吃,它們比較溫和,正是給你暖宮養身之用,若是葵水走了,再來換藥!記得不準碰生冷之物。”
鄭氏:“我記得了,多謝李大夫。”
鄭氏剛走,便有一位頭戴麵紗的小姐坐下了,“您就是李大夫?”
“這位小姐貴姓?”
“免貴姓武!”
“武小姐,把手伸出來吧!”
女孩伸出手,之間白皙的手上全都是猩紅點點,看起來猙獰嚇人。
鳳歌麵色如常,把了脈後說道:“武小姐,您這脈象清晰,就是中了毒,隻要解了毒就好。”
武小姐身後跟著一個白淨的奶媽子,她解釋道:“李大夫,就是不知該如何解毒啊!您可能不知,這滿長安的大夫都看過了,小姐吃了藥也能管點用,可是卻總是不能去根,這些紅點消失後三天,不管吃不吃藥都會再長回來,我們小姐這藥都吃了一年了。”
鳳歌笑道:“那武小姐可願意試試我的藥方???”
武小姐猶豫的扭頭看奶媽子,奶媽子給她一個鼓勵的眼神。
武小姐朱唇輕啟,“還要勞煩李大夫了。”
“嗬嗬嗬,小姐吃了這麼多藥,依舊敢踏進我婦幼堂的門檻,佩服!”
這時候生病吃藥可不是幾個藥片子吃了就完事了,抓的都是草藥,大多都良藥苦口,一般人吃藥一個星期,就能吃的懷疑人生了,她吃一年都不放棄,可見其性格堅毅。
“李大夫謬讚了!”武小姐斯文爾雅,說話也細聲細氣的,顯然是出身有教養的人家。
在這大唐最繁華的長安,這類女子很多,隻是不知中了毒難以去除的是哪家的?
這回的藥方裡可都是凡間能找到的草藥,不過是之前那些大夫對武小姐的毒不了解,不知其特點,自然是難以去除的。
這是鳳歌第一次以醫者的身份做事,慢慢的她神醫的名聲傳出去,尤其是武小姐一身奇怪的毒,在達官貴人的圈子裡也廣為人知。
原來武小姐名武麗兒,雖然姓武,卻跟女帝武媚娘沒有任何血緣關係,她父親在朝中是三品光祿大夫,雖然是個散職,但家中頗為富裕,還有幾家不錯的姻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