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重生。(2 / 2)

他不想再死得那麼慘……

安九迷迷糊糊的抱緊身上的人,在某個巔峰來臨的時刻,陷入了一個冗長的噩夢裡。

他昏了過去,又夢見自己的前世了,但並非自己的視角,而是處於一個很奇妙的第三視角狀態,腦子裡還被灌輸了一些很新奇的概念,他明明沒有接觸過,卻能輕易理解,比如:原來他所在世界其實是一本小說,也就是凡俗界所謂的話本兒。

他的大哥安雲歌是小說裡的主角受……‘受’就是喜歡男人那類人裡作為承受者的一方。

故事以他哥安雲歌的視角展開,講述他年幼時陰錯陽差救下萬衍劍宗大弟子雪念,對方為了感謝他,贈與他師門憑證,邀他測完根骨後,一定要前往萬衍劍宗,做他同門。

安雲歌答應了,後續過程雖有挫折,但最終結果卻是圓滿的,安雲歌加入萬衍劍宗,成為那一輩分裡最後一名弟子,受儘師門上下寵愛,成為天之驕子,

而他安九,就是安雲歌前往萬衍劍宗路途中的那個‘挫折’。

和小說裡寫的倒是大差不離,安九是安雲歌的庶弟,因為嫉妒哥哥命好,所以總喜歡給他使絆子,在聽說哥哥測出了水靈根,可以直接拜入萬衍劍宗時,安九便動了歪心思。

他雖然沒測靈根,但安九並不覺得自己會比安雲歌差,他買通安雲歌的小廝,給他下毒,自己則偷偷拿了雪念留下的憑證,入了萬衍劍宗修行。

看到這裡,安九心有不忿,書裡一句‘冒名頂替安雲歌入了萬衍劍宗’就帶過了他的經曆,誰又能知曉,他也是一路跋涉,九死一生才找到仙門,雖有主峰弟子憑證,卻也是從外門測了靈根資質才被接入內門,拜入微月劍尊門下的。

雖然是盜取了憑證,但也不能,不能完全抹去他的努力吧?

再之後,便是失憶的安雲歌也加入了萬衍劍宗,被同門發現長得和安九很像,引薦到了萬衍劍宗靈法劍尊麵前,宗主微月劍尊發現安雲歌是極品水靈根,便起了與自己師弟爭奪這個弟子的念頭。

安九本就因為安雲歌的到來心生惶恐,現在明明說過自己會是他最後一名弟子的微月劍尊還是命中注定般關注到了安雲歌,讓安九心中警鈴大作,也是這時候開始,安九屢次在安雲歌出任務時給他使絆子,害他多次陷入險境。

不過這些危險都沒能要了安雲歌的命,反而變相的給他增添了機緣。

最危險的一次,安九甚至害安雲歌被反派魔頭擄走,他想著,這次安雲歌總該凶多吉少了吧?沒想到安雲歌還是安全回來了,還讓那魔頭為他傾心不已,等到安九下線後,與師尊、師伯、師兄們一起加入了搶人劇情,一搶就是幾十萬字。

而安九呢,卻在行跡暴露後,被關押起來,他一直以為,自己還有被原諒的機會,卻被告知,自己是因為根骨特殊才被留了條命——天靈根,傳說中的爐鼎體質。

不過這群劍修都是正人君子,而且他們都有放在心上的人,於是,天靈根有了另一種更直觀的作用,便是被挖出來,以補全彆人的靈根。

因為天靈根的適配性強,它能輕易融入任何人體內,甚至有幾率加強他人靈根,也因此,在瓏天大陸上,會有人將天靈根屬性叫作天靈藥。

安九的毒毀了安雲歌的靈根,安九最後成了安雲歌的藥。

得知真相後的安九,拚儘全力撞破結界逃了出去,卻也踏錯最後一步……他去找了司玄夜,也就是他的師尊微月劍尊,想從他那裡得到一個確切的答案。

也是安九對司玄夜有那麼點兒不可告人的念想,心裡做了最壞的打算,但又心存希望。

安九還記得,他當時想的是,如果師尊真要剖他靈根,那他隻好爬床勾引了。

他娘當初就是這樣活下來的,偷了主母的簪子,本來是要被杖斃的,卻因為順利爬了他爹的床,他爹就不忍心殺她了,後麵還生下了自己,他娘就被抬為了妾,日子就更好過了……

如安九這般出生,自然是也就這點兒眼界,卻不知,這是對生性高潔的劍修的侮辱。

司玄夜看都沒有多看他一眼,安九哭著問他,既然可以作為爐鼎,為什麼不要他?

司玄夜背對著他將他從塌上拖下來,語氣裡是毫不掩藏的厭惡,“憑你也配?”

而後,司玄夜更是親手抽走了他的靈根,將他丟給了雪念和方鬱鶴。

雪念還好,除了采血,其他時間根本不搭理他。方鬱鶴卻是個性邪的,他兼修煉丹,給安九吃了不少奇奇怪怪的丹藥,不致命,卻總能恰到好處的讓他痛不欲生。

即便如此,安九還是想要活下去,念著等他們報複夠了,放自己一條生路,他還能回雲麓府做個凡人。

這個念頭在他被囚禁的期間成了執念,直到那魔頭闖進暗室時,他還念叨著,要回凡俗界做個普通人。

他不奢求做仙人了,他也不奢求師尊的愛了,他想活著,做個凡人也行,隻要能活著。

林靜淵在暗室發現了他,聽他這樣說後,便嘻嘻一笑,打斷了他的手腳,劃花他的臉,將他丟回了凡俗界的乞丐堆裡。

安九容貌醜陋,被人驅趕,每天在泥地裡打滾兒,可太臟的下場就是,連個施舍同情的人都沒有,他前期還能撿點兒能入口的東西,後麵便隻能吃垃圾,啃樹皮,啃自己……後麵啃不動自己了,就趴在地上舔舐汙水。

可還是餓,抓心撓肺的餓,餓到最後,連流眼淚的力氣都沒有了……他其實是很愛哭的人,方鬱鶴那個變態說,他哭起來好漂亮,最喜歡看他哭,所以越發讓他痛。

安九又後悔了,如果不想著逃走,哪怕被方鬱鶴折磨,但等他哭夠了,至少還能吃一頓飽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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