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是不敢愛了,剩下的感情就十分複雜了,而且司玄夜留給他的痛才是更真實的,反正逃避痛苦,就是人類的本能。
安九很規矩的縮成一隻鵪鶉,這樣的態度,惹得司玄夜多看了他一眼。
以前的安九很粘他,少年就差把自己的心思寫在臉上。
但司玄夜對他向來無感,何況安九的喜歡,夾帶著幾分攀附意味……和那些莫名就想和他套近乎,利用他的名頭獲取利益的卑劣小人沒有差彆。
今天倒是安分得多,司玄夜雖然覺得有些奇怪,但也沒有主動詢問。
“這段日子你就待在東岐之巔,我會給你調理身子……不許亂吃東西,不許到處亂跑,彆跟本尊惹麻煩。”司玄夜警告一番,隨後也起身離開。
房間留給安九也無所謂,他很少會住這邊。
司玄夜走後,安九等了一會兒,便從床上跳下來,揉著肚子,想要溜出去探查下環境。
東岐之巔就隻有山巔這一片了,連後山都去不了,雪念那些個野雞靈果也沒法惦記了。
司玄夜還說要給他調理身體,不許他吃東西,調理了能乾嘛?養好了就開宰?
安九才不要,調什麼調?他過去十六年都這樣過來了,還有什麼好調的。
但他也不敢太明目張膽的挑釁司玄夜,最終是去外邊兒轉了一圈兒,憑借一些幼時經驗,找了一些能吃的草根草莖墊墊胃,然後就回去睡覺了,早點睡著就不餓了,而且這一天確實經曆了太多,安九也覺得很疲憊,幾乎是頭一沾枕頭,就進入了深眠狀態。
而安九不知道,在他睡著後不久,一些星星點點的熒光,從他後頸處溢出,隨後擴散至全身,形成一道瑩白的光膜,將安九整個人包裹了起來。
熒光的光芒很微弱,不靠近床榻根本看不見,於是也不會有人發現房間裡的異常。
這個熒光持續了大概大半個時辰才慢慢散去,如同出現時那般,那些熒光又回到了他的後頸處。
因為後頸有頭發遮掩,以至於從昨晚到現在,和安九接觸過的人,沒有任何人發現他後頸的異常。
如果安九撩開自己的長發看一看,就會發現,他的後頸上多了一個銀色紋路的紋身。
不過現在,誰都還沒發現這個秘密……
翌日清晨。
方鬱鶴一大早就來給安九送辟穀丹了,辟穀丹的材料簡單,他煉起來十分容易,一晚上兩爐輕輕鬆鬆。
早上來東岐之巔前,他還順道兒去了趟外門,給安九帶了一籠肉餡兒的大個兒包子。
方鬱鶴向來是不敲安九門的,他都直接踹門進。
不過這裡到底是微月劍尊的地盤兒,所以方鬱鶴今天沒有踹門,難得輕手輕腳的推開門,連安九都沒被驚醒。
房間裡的少年睡得真香。
方鬱鶴本來是想進來捉弄他的,卻在看見安九時,莫名沒了動作。
睡著的安九看上去更顯得年紀小了,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抹黛色,一張小臉看上去還沒方鬱鶴巴掌大,麵上乾乾淨淨的,皮膚狀態很好,看上去就感覺很好捏。
方鬱鶴想起自己沒少捏……咳,手感確實很好。
這樣不吵不鬨不使壞時,方鬱鶴才清晰的感知到,安九還是個小孩……
這小孩現在四仰八叉的躺在踏上,不知道是夢見了什麼,那小嘴時不時砸吧兩下,嘴邊還有刻意的水痕,過了一會兒,臉上還出現了傻傻的笑,這一咧嘴,口水就淌得更歡了。
安九確實做了個美夢。
他夢見自己在啃雞腿!
上輩子快死的那會兒,一條野狗不知打哪兒撿到一隻雞腿,就在他旁邊用爪子摁著,用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