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知聿抬了抬眼皮,“陛下動心了?”
扶搖壞笑,“先留意著,事成之後,說不定能收來當個麵首,還能兼做保鏢。”
裴知聿黑了臉,也不剝橘子了。
“陛下朝秦暮楚的,我越發覺得我這軟飯吃的不保險。”
扶搖詫異,“吃軟飯都吃得如此理直氣壯,裴裴,你真是人才。”
裴知聿仿若沒有聽見,獻上計策,“你可以讓謝安查查他。謝安掌著錦衣衛,怕是朝臣床下有幾隻老鼠都一清二楚。”
他接著說,“能讓盧尚書朝諫的人,除了首輔,就是謝安。”
扶搖讚揚他,“裴裴,學霸就是聰明。”
裴知聿輕哼了一聲,又隨手拿起一隻橘子剝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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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舅也想蹚渾水?”
謝安手指淡淡撫過手中一道明黃的聖旨。
高敏垂手站立,板正回話,
“他這幼子,和首輔還有幾分相似。今日陛下和他逛了好一會兒園子,看著言笑晏晏,相談甚歡。”
“不過回來後,陛下還是照舊同裴太醫待在內殿。門,照舊關的緊緊的。裴太醫還是用完飯才走的。”
“行了,你先回去吧。伺候好陛下。”
高敏走後,謝安低沉著眉眼,想了片刻。
拿著聖旨,身邊跟上了幾人。
“走。去沈府宣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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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府也是京中的世家高門,出過兩位首輔、一位皇後。
沈晏清的爺爺沈閣老就是上一任首輔。
沈晏清的父親曾官至吏部尚書,後來因病早亡。
出過的那位皇後,便是沈晏清的姑母、已故五皇子的母親,也是生完孩子就早早的病逝了。
沈晏清又是獨子,是以沈家人口格外凋零。
如今沈府隻有沈閣老和沈晏清母子。
且據說沈晏清身體也不好,年幼時,還被送到道觀高人處養了幾年。
回來後,雖說體格健壯了一些,但是仍然還有頭風之症,動輒頭痛發作,脾性大改。
此時,沈府大堂裡,沈晏清的母親,正絞著帕子流淚。
“真要請你進宮當太傅?那女帝毒辣,上次不過傳召一回,就把你整成那般模樣。如今要日日相見,還不知要如何磋磨?”
沈母拿帕子拭著眼角,心疼哭訴,“我兒身體尚有舊疾,如何經得住她折騰?”
她轉臉向沈閣老,“父親,您可不能坐視不理啊。這個天殺的盧正德,原先還口口聲聲同沈家交好,現下竟如此落井下石?”
“母親慎言。”沈晏清平淡道,“兒子不曾結黨營私,和諸位大人都是一般的同僚情誼。”
沈閣老沉著臉,“婦人之見!陛下禦賜太傅之位,這是倚重沈家。”
沈閣老交待沈晏清,“陛下尚且年幼,身邊又無親人,是被那奸宦縱著,才做些糊塗事。如今,你既已成了太傅,就要謹記匡扶教引之責,引陛下清明向善。”
他低聲說,“對陛下,一定要以禮相待,不可僭越。說來她也能算作你的表妹,你要看作親妹,悉心教導。”
沈晏清頷首,“孫兒謹記。”
沈母譏笑,“她的生母是趙太後,她跟趙國舅那一家子才是親戚。”
沈晏清道,“母親不知朝堂之事,陛下並不倚重國舅,反而處處刁難。先前,她倒是倚重謝安,可是近段時日,倒是每每在朝堂之上偏幫孩兒。”
沈晏清低頭暗忖,許是她自知那夜玩得過火,所以心生愧疚?,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