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既然功能健全,她的小命應該是保住了。
很快就下到山腳處,果然停著一輛馬車,還候著馬夫。
沈晏清將扶搖抱進車裡,拿錦被將她裹住,馬車裡備的還有熱茶和點心。
扶搖吃了點心,喝了熱茶,情緒穩定了下來,覺得又能跟男主虛與委蛇了。
但是,沈晏清卻一路無話,隻攥緊了扶搖的一隻手,闔著眼,心亂如鼓。
自古天子無專情,陛下如此年幼,身邊已經環伺了裴知聿、趙子瀾,甚或還有那個謝安。
他不難看出謝安對陛下的那份私心。
隻是先前,他都將那當做昏君和奸宦的本份。
可是現在,自是不同了。
陛下既然仰慕他,他亦動了這份心思,又豈能容下他人?
他不免又想,裴知聿住在宮裡,是否已和陛下……?
但是,謝安一向看得緊。
看得緊也無用,上次自己就險些……
但看陛下今日的反應,應該還未……
是該教著她些,既兩情相悅,就該一心一意,怎可一再如此胡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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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鬨!”
謝安立在皇宮門口,大聲斥責跪了一地的錦衣衛。
“讓你們守好畫舫,竟在眾目睽睽之下,讓陛下被帶走?”
他揉額,麵目暗沉,雙眸陰鷙,“沈府如何了?”
一名錦衣衛回,“首輔還未回去。”
“繼續盯著。”
“再去尋!尋不到都提頭來見。”
錦衣衛霎時滾了乾淨。
謝安麵色蒼白,緊緊攥住拳頭。
事情越來越脫控了,隻怕是夜長夢多。
好你個沈晏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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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馬搖搖晃晃,
沈晏清不說話,安靜的有些可怕。
扶搖一直在回想,自己哪句話得罪了他?
最後一句應是,不想做皇上和要做公主。
難道沈晏清小氣,公主都不肯給?
是了。他既然覬覦皇位,自然是斬草要除根,如此,皇位才坐得穩當。
他不說話,她也不說。
伴君如伴虎,說得多,錯得多。
一路搖晃到皇宮,沈晏清抱她下車,一眼就看到了立於宮門的謝安。
謝安滿臉煞氣,急衝衝上前詰問,
“沈晏清,你好大膽子。竟敢挾持走陛下?”
四麵八方的錦衣衛蜂擁而來,將馬車團團圍住。
沈晏清眯住眼睛,謝安急著扣帽子,是動了殺心。
竟如此在意嗎?
“謝安。太傅沒有挾持朕,太傅是帶朕看星星。”
扶搖看了看周圍的錦衣衛,“你們都散了吧!”
錦衣衛絲毫不動。
沈晏清一臉譏誚,“看來這皇宮竟是九千歲的皇宮了?陛下竟指不動一兵一卒?九千歲這是起了反心?”
此話一出,周圍的錦衣衛頃刻全無。
謝安“噗通”跪下,“奴才絕不敢有此意。”
扶搖雙手將他扶起,“朕知道你無此意。你隻是擔心朕。”
閹人嘛,篡不了位,想篡位的是沈晏清。
沈晏清麵起寒霜,心裡冷笑,究竟是日久情更深?
扶搖又回身對沈晏清道,“今日太傅準備的及笄禮、送朕的滿天星河都甚得朕心。太傅今日也累了,早些回去休息吧。明日朕自會有賞。”
沈晏清恭敬告退。
卻從離去的馬車簾縫中看見,謝安扶著女帝,仔細檢查著脖頸,唇角。
他甩下簾子,神情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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