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寒宮。
扶搖的小臉凍的紅撲撲的。
小手也凍紅了,抱著暖爐不放。
她一臉天真笑意問沈晏清,“太傅今天又給朕帶什麼好東西了?”
自從沈影風被放出宮後,沈晏清整個人都變得隨和多了,也不嚴厲的逼著扶搖抄書背書了。
隻是每日過來講些有趣的典故。
還經常去尋些打發時間的小玩意兒、話本子來給扶搖。
隻是這些個話本子吧,總是寫些教書先生和女學生的虐戀。
“太傅。這個話本子跟上次那個故事差不多,情節老套,什麼夜半會佳人啊,癡戀隻一人啊的。不好看。”
扶搖挑挑揀揀,嘴裡抱怨。
沈晏清溫和道,“那陛下想看哪種?還有《玉娘傳》,寫才子佳人月下吟詩定情,海誓山盟,忠貞不渝,曆儘艱辛,最後終得圓滿佳話。”
扶搖撇撇嘴道,“像上次,裴知聿帶回的那本香豔些的,《山陰公主情史》的那種,朕愛看。聽說那本子的著者-了無先生已出了下集,太傅去幫朕尋尋?”
裴知聿頭湊過來道,“陛下,下回我幫你尋,那路我熟悉。你不知道,了無先生又出了一本《大涼豪放女》也甚是精彩。聽說,很上頭。我已托了我宮外的哥們給留意著了。”
沈晏清臉色不太好看,但依然溫和對扶搖說,“既然話本子不愛看,今日教陛下丹青如何?”
扶搖勉為其難的說,“行吧。但是我沒什麼畫畫天賦。”
沈晏清將她攬至書案前,溫聲軟語,“無妨。臣來教陛下。”
一邊又對裴知聿說,“先前賢弟配的治療心疾的藥丸,祖父用著頗好,勞煩賢弟再去配些。”
扶搖仰著小臉說,“太傅,我去吧。我也會。”
沈晏清伸手將她攏在懷內,溫柔道,“外麵太冷。讓裴賢弟自己去吧。裴賢弟的狐裘華麗,應該不怕冷。”
一麵拿眼睛瞟了一眼裴知聿。
裴知聿捕捉到他眼中寒意,拿上狐裘說了句,
“我去去就回。”就麻溜跑了。
沈晏清從身後微攏著扶搖,身上清冽的冷香襲來,如玉般骨節分明的手指握著扶搖柔若無骨的小手,幾筆就落下一枝嬌豔如血的雪中紅梅。
“太傅好厲害。”扶搖驚喜道,回頭去看身後那郎豔獨絕的翩翩公子。
沈晏清握著她的手又緊了幾分,手掌溫暖,眼裡俱是柔情和笑意。
扶搖心裡警覺了起來,這廝總想曖昧糾纏,她又不好太過露骨的拒絕。
她既要和男主保持好一個良好的關係,又不能再進一步發展,絕對不能落到一個被動的境地。
就正如現在,沈晏清頎長的身軀堪堪好把她困在書案這裡。
她不敢動,也沒法兒動。
她身子向後趔著,腰肢過於纖軟,秀發垂在畫上,將要倒彎下去。
沈晏清一把攬住了她的纖腰,往自己身邊帶了帶。
柔聲說道,“陛下,小心。”
他一身男子氣息迎麵襲來,陣陣冷香撲鼻。
她身量小,還未長高,眼睛隻看到他滾動的喉結。
隻能雙手無措軟軟抵在他胸前,渾身緊張顫栗。
她真的怕他,忍不住又呼吸急促,額上沁汗,繼而臉都憋紅。
“太傅。”她尷尬笑笑,“不如,我們還是去看話本子吧,那玉娘的故事,我又想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