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挺直了脊背,清俊儒雅跪在那裡,眼睛直視著沈晏清。
朝臣們心裡都頃刻掀起驚濤駭浪,但麵上依舊不語,隻將頭埋的更低。
尤其是左都禦史曹備,他原本也準備了長長一篇奏疏,預備彈劾謝安酷刑嚴審神樂署。
但是首輔示意他再等等,證據確鑿,再一擊必殺!
此時,真是心有餘悸!
偌大的朝堂,靜的落針可聞。
沈晏清捏緊了狀紙,手指蒼白,心裡結冰。
她故意讓他斷案的,她就是不肯相信他!
還要謀劃著從他手裡一點一點剝離權勢,折掉臂膀。
然後呢?她一心所為的人是誰?
他眼睛看向地上的謝安。
沈晏清好整以暇,平靜說道,“三位大人,革職嚴審。三法司決疣潰癰,以權謀私,理應避嫌。嚴審一事,就交與北鎮撫司吧!”
而後,將那長長一張血跡斑斑的狀紙還給謝安。
朝上一片安寧,如入死局。
三位大人,身在高位,向來以沈家馬首是瞻。
今日如此交到謝安手中,以謝安的瘋勁兒,必是生不如死!
而且怕是還要牽連甚廣,甚至能夠震動朝堂了。
首輔這是將小半截身家命脈都交於敵手了。
半刻空寧後,扶搖輕咳了一聲,“那個,把這些礙眼的老賊帶走,看得朕心裡不悅。”
謝安回到位置上,眼神沉靜無波。有錦衣衛進來,押走了地上伏跪的三人。
朝臣們見女帝沒有要再接著追究他人,夥同罪臣攀咬一事,也都稍鬆了一口氣。
女帝隻是皺臉抱怨著,“諸位大人,回家都好好教導兒子,便是不如首輔這般驚才絕豔,深得朕心。也不要為非作歹,作奸犯科嘛!”
“就例如?”她眼睛又在一群朝臣裡搜索著,“那個誰?吏部尚書呢?徐愛卿?你在哪兒?”
此時出來一個戰戰兢兢的朝臣,伏跪在地,“老臣,在此。”
扶搖立馬客氣道,“徐愛卿,免禮。起來回話兒。”
徐尚書顫巍巍站起身來,鬆了口氣。
扶搖又道,“就比如徐愛卿這樣,就會教兒子,能教出前科狀元。”
徐尚書立馬回話兒,“老臣惶恐,幾個兒子都不成器。這前科狀元徐文良是老臣先大哥的兒子。我們徐家,就這一個孩子還算爭氣。”
扶搖又感興趣的問,“既是狀元郎,如今身在何處?”
大殿後方,出來一個年輕官員,恭敬上前跪下,“回稟陛下,臣正是徐文良,如今在翰林院任修撰。”
扶搖溫和道,“愛卿起來回話。”
那徐文良恭敬起身,抬起臉來,也算眉清目秀。
扶搖睜大眼睛,讚歎道,“愛卿果然也是一表人才,還如首輔這般,年紀輕輕就進了翰林院,以後也是朕所倚仗的棟梁之材。”
群臣暗暗皺眉,昏君果然好色無道。
那徐文良卻心裡甚高興,先前總遠遠看著女帝的天姿國色,未敢上前。女帝又隻一心迷戀首輔,也未正眼瞧過他。
今日未想到還能被想起,他暗自慶幸自己賭著一口氣沒有議親,心裡又盤算著今日下朝便把房裡那幾個小妖精都打發乾淨,遠遠送走。,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