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子瀾不滿一歲時,生了一場重病,府醫束手無策。祖父不缺兒子,趙子瀾的身世也尷尬,他並不打算救。是柳婉兒跪求他,說可以拿蕭氏秘密相換,祖父才入宮求了禦醫來診治。”
“趙子瀾命保住後,柳婉兒說出了當年一樁偷天換日,李代桃僵的秘事。”
沈閣老睜開眼,目光灼灼盯著趙呈烜。
趙呈烜縮了縮脖子,接著說,“福州大戶謝蘊極,與蕭府過從甚密,也一直暗中資助前朝餘孽。祖父兵圍蕭府之時,他正在蕭府做客,因而有機會拿自己五歲的兒子,偷偷掉包了蕭野五歲的幼子,再領著混出府去。”
沈閣老猛然驚心,“蕭氏竟還有餘孽活著?玄龍圖和赤影衛也一直未找到。我朝社稷最大的隱患竟能放生十八年?”
趙呈烜說,“祖父也知曉禍事頗大,蕭氏子一日不死,赤影衛便一日有主,且蕭野定會把玄龍圖交予這逃出生天的兒子。”
“於是,祖父暗中派人去屠了謝家滿門,但是並未發現與蕭氏子年齡對的上的男童。非但如此,也確實發現了多次赤影衛行動的痕跡。祖父不敢懈怠,一直暗中追殺,但赤影衛都是死士,從未抓過活口審問。”
“後來,突然之間赤影衛徹底銷聲匿跡。祖父至此再也查不到任何蕭氏子的下落。”
“啪”~!沈閣老重重拍桌,痛心疾首怒道,“十八年,此子隻怕是早成氣候。趙賢忠如此大事都敢壓下不報?那蕭氏子若是靠著玄龍圖招兵買馬,暗養勢力。他登高一呼,退守東南的那些前朝餘孽,必會紛紛響應,反攻朝廷!”
趙呈烜縮住了脖子,“閣老,我已知無不言……”
沈閣老陰沉著臉起身,吩咐元飛元甲,“過幾日,風頭過了,就把他送走。”
趙呈烜鬆了口氣,癱在椅子上。
元飛堵上他的嘴,留元甲看守,自己則送沈閣老出門。
衛馳打開門,衛疾將馬車輕手輕腳往外趕。
元飛跟在沈閣老和影風身後。
沈閣老低聲囑咐,“帶得遠些,做的乾淨些,不要留下任何能查到身份的痕跡。”
元飛點頭,“屬下明白。”
影風扶沈閣老上了車,衛疾駕車離去,衛馳輕巧鎖嚴了門。
月牙被完全遮住,衛疾車頭掛著一盞油燈,燈火忽明忽暗,漸漸隱於茫茫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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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牢裡,
謝安坐在椅子上。
麵前半跪著錦衣衛指揮僉事張千。
謝安麵容一半沉在陰影裡,沉聲問道,
“陛下,如何了?”
張千答道,“陛下說掌印被抓心裡難過,將宮人都打發了,自己在寢殿裡傷心。”
謝安心裡一陣酸楚。
他忍著氣息,淡淡道,“你這幾日保護好陛下,不能出任何差錯!”
張千低頭,“屬下明白!”,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