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搖把左手抬起,看了看腕上的玉鐲子,說道,“預備!開始!”
吳索矩趕緊抓緊時間,“臣彈劾,工部侍郎錢隆在工部一手擒天,以權謀私,夥同郎中楊林、楊莽、員外郎孫貴、給事中常虎等,上下一體,十年間貪墨克扣工匠口糧錢近百萬兩,以次充好,用發黴陳米作為工人口糧,導致近百人上吐下瀉,八人殞命的大案。”
吳索矩頭上冒汗,估著時間,深吸一口氣,又快速的說,“其非但不知悔改,還將此案栽贓嫁禍給節慎庫司庫餘思源。錦衣衛暗中查到關鍵證人,保護起來。未想到,錢隆此賊趁謝掌印和錦衣衛在天牢受審之際,派人去殺證人,被抓了正著。”
他趕緊換了口氣,接著說,“臣這裡有嫌犯口供,請陛下明鑒!”
朝堂陡然安靜!
工部一體貪墨栽贓,此事,工部尚書怎可能不知?
常奉廉此時已汗如雨下,但他自問手腳擦的還算乾淨,因此,不可先自亂陣腳。
吳索矩滿臉是汗,跪在地上,高舉著供狀,小心翼翼觀摩著女帝的臉色。
他趕時間,說得太快,也不知道女帝聽懂了沒有?早知道,再說得簡單一些了。
女帝果然頓了半晌,而後開口,“工部侍郎叫錢隆?名字取得不錯。”
而後,就不講話了。
眾朝臣一臉裂開,這昏君果然毫無長進,先前那番話,不好說,就是首輔教她背下來的。
謝安突然溫和開口,“陛下,這個錢隆,貪墨銀兩,害死工匠,還栽贓他人,應該嚴辦!”
女帝言聽計從道,“此人如此可恨!那就交與掌印嚴審!”
她又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加了一句,“掌印之事,已經查清,供狀清晰,流程正確。掌印最近受查委屈了,朕決定封掌印為安平侯,食邑萬戶。”
謝安從容下了玉階,跪地聽封,“臣,謝主隆恩!”
群臣暗自嘩然起來,前幾日才封了首輔做輔國公,今日閹賊就討到了安平侯。
看來首輔和閹賊暗中鬥的相當厲害,怪不得一向清傲的首輔,如今也開始媚上了。
女帝此時已有些坐不住了,她問吳索矩,“告狀精,你的狀子告完了嗎?”
吳索矩訕訕答道,“告完了。”
女帝點點頭,“告完了就好,那就退朝吧!朕下午還要同太傅一起去勞軍,莫誤了朕的午飯。”
說完,就徑自坐著軟轎走了。
謝安邪肆的桃花眼淡淡掃了一圈,在常奉廉臉上停了一下,也跟著走了。
他剛走,眾朝臣又將首輔團團圍住了,各個憂愁,
“閹賊歸來又封侯,以後豈不勢力更大?”
“陛下簡直昏聵,自古哪有給閹人封侯的?”
“首輔,不可再放任閹人勢大了。也要勸勸陛下。”
首輔冷著一張臉,“諸位大人這麼多張嘴都勸不住,就指著我一人勸?”
“首輔在陛下心裡分量最重,自是與我等不同。”
首輔冷哼一聲,“陛下聖意難測,我亦日日如履薄冰,大人們若是覺得本輔不儘力,大可親自去伺候。”
群臣一時噤聲,細想想,首輔也確實不容易,獻智獻色還獻身,也隻是和閹賊平分秋色,打了個平手。
隻怪閹賊太猖狂,又將昏君捏得太緊!,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