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對女帝心寒。這個蘭蘭,和桃桃一樣,是九公主小的時候,他親自去挑回來的宮女。”
“九公主潛邸時,飛鸞宮裡的舊人之間,都有一份非比尋常的情誼。但女帝本人對這份情誼嗤之以鼻,且不屑一顧。”
“這個蘭蘭,應該是一個比較忠心的宮女,聽說,女帝事後也有些後悔。後來是謝安派人重金安撫了這個宮女的家人。”
“但是此事,從此就在高敏心裡埋下了一根刺。他可能覺得女帝太過殘暴無情,令人心寒。”
扶搖一臉難言,“高敏這個太監,還真是一個有性格,有溫度,不畏強權的人。”
她眨了眨眼睛,清澈烏黑的眸子泛著疑惑。
“我隻是不理解。女帝殘暴無道,滿皇宮都知道,怎麼就他正義感這麼強,非要出頭呢?”
“他都坐到秉筆太監的位置了,這皇宮裡的太監,除了謝安,就是他最大了吧。”
她語氣又有些難以置信,
“而且,他還敢加害女帝?他是真不怕謝安啊?太奇怪了。”
裴知聿低聲說,“謝安,高家兄弟,本來就是一夥兒的。這幫人以謝安為首,牢牢控製了皇宮、女帝、錦衣衛、禁軍,甚至,還靠手裡的情報鉗製了半個朝堂。”
扶搖感歎,“他是怎麼做到的呢?謝安今年有多大?23歲?跟我的靈魂一般大,我就隻會吃零食,刷劇、聊八卦。人家已經成功走上巔峰,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
裴知聿聲色陰森,“殺!各種手段殺掉一切攔他路的人。”
扶搖一凜,想起朝堂上對謝安殘酷嗜殺的彈劾,寒氣從背後升起。
裴知聿又哄她道,“搖搖也會投胎,穿來就當皇帝。”
扶搖糾正他,“是傀儡皇帝。被太監和權臣欺負的皇帝,下場淒慘的皇帝。”
扶搖突然想到一件事,“那高敏今天過來,是來找我和解的嗎?”
裴知聿點點頭,“你救了他,他應該是來感謝的。”
扶搖認可道,“看來他還算是個人品貴重的人,念舊情,不畏強權,而且知恩圖報。”
裴知聿警醒道,“搖搖,不要以這樣的善意去揣度皇宮裡這幫奪權成功的人,他們背後肯定是層層的屍山血海,不是你所能想象的。”
“他的念舊情,僅僅是對於和他抱團取暖的人。但是一旦站在對立麵,這樣的人,就是殘忍嗜殺的豺狼惡犬。”
扶搖有一刻失神,“是啊。原書裡,沈晏清才是堂偉光正、心係天下的正派。而謝安是惡貫滿盈、殺人如麻的反派。”
甲之蜜糖,乙之砒霜。
她沮喪道,“裴裴,我們倆也是惡毒反派,聲名狼藉的那種。”
此時,桃桃在門外報,“陛下,飯好了。”
裴知聿立馬麻利起身,來拉扶搖,
“吃飯。吃飯。什麼事兒都沒有吃飯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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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府。
衛疾手裡緊緊捏著一個藥瓶。
焦灼立等在沈晏清所住“韜光居”門口。
他站得太久,神色又緊張,是以,把沈閣老給招來了。
沈閣老蹙著眉,深深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他手中的藥瓶。
衛疾慌忙將藥瓶藏在了身後。
沈閣老屏退了左右,而後問,“你有什麼事兒?”
衛疾一臉為難,事關公子......
沈閣老又言,“不說也罷,我自會去問清兒。”
衛疾急得冒汗,顫抖掏出藥瓶來,“隻是來給公子送藥。”
沈閣老問,“什麼藥?”,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