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風陡然嚇一大跳。
心道不應該啊,表哥雖然疏於練武,但也不該如此羸弱。
沈晏清鼻血兩道嘩嘩的流下,渾身血氣上湧,頭也暈眩,一時就要往後栽去。
影風作的惡,十分心虛,趕緊去扶。
那邊裴知聿立刻大驚小怪的衝過來,嘴裡喊叫著,“大哥,大哥。你怎麼了?這可如何是好?”
他撥開眾人,滿臉關切的抱住了沈晏清。
裴尚書再次皺緊了眉頭,這逆子,對親大哥視而不見,每每見了都裝作不認識,在外認得便宜哥哥倒是一副情深義重。
扶搖愣了一會兒,反應過來後,對裴知聿這廝虛偽惡心的樣子,嗤之以鼻。
她扔掉手裡的葡萄,也衝了過來。
她伸手撥開眾人,也一下撲到沈晏清身上,嬌聲哭道,“太傅,太傅這是怎麼了?”
裴院使此時過來了,看了看情況,對扶搖說,“陛下不要擔心,首輔隻是流了鼻血。”
沈晏清也拉住了扶搖的手,“陛下,莫要哭,臣無事。”
眾人七手八腳的將首輔扶進屋內,置於榻上。
裴院使道,“你們都去忙吧,我留在此處。”
眾人離去了,沈影風這個禍頭子沒敢走,留下一臉擔心的陪著。
裴如茶也沒走,倒是沒再往沈晏清麵前湊。
裴知聿站著扶住沈晏清的肩,扶搖坐榻上拉著沈晏清的手,都是一臉擔心。
沈晏清摩挲著扶搖的手,溫柔道,“陛下,不要擔心,什麼事都沒有。”
裴院使站在一邊,對裴知聿說,“賢侄還不快給首輔診脈,看看體內是不是有什麼不合?”
裴知聿心虛道,“我近日心緒不寧,還是二叔給看吧。”
裴院使點頭,搬了凳子過來坐下,一手搭在沈晏清脈上,閉眼細診了起來。
片刻之後,裴院使睜開眼睛,蹙眉說道,“首輔這脈,脈象實熱,陽氣亢盛,肝鬱化火,腎火積堵,以致麵紅目赤,五心煩熱。”
扶搖一刻有些心虛,莫不是那海狗丸.....???
裴如茶突然問道,“爹爹,可有腎虧陽虛?”
裴院使立馬警覺道,“你問這作甚?你前幾日將太醫院裡的海狗腎全部配完,還未說清楚去處呢?”
裴如茶立刻嚇得滿麵赤紅,騰的一下跪地上,一開口將扶搖賣得乾乾淨淨。
“是陛下,命女兒給太傅配了海狗丸。”
扶搖:“......”
“你……”裴院使驚怒跳起,並不敢看女帝,隻指著自家女兒罵。
“你身為太醫,竟敢不問診就胡亂配藥?越發膽大,首輔年歲正盛,血氣方剛,尚未娶妻之人,你竟然給他配海狗丸?我這麼多年白教你了。”
裴院使又轉頭向沈晏清致歉,“是下官管教無方,一個逆女不遵醫章胡亂配藥,下官定會狠狠責罰。首輔放心,下官從今日起,每日入府親自給首輔調理,不出七日,應該就能恢複。”
沈晏清心裡有數是誰給他吃藥,因而也對裴院使客氣道,“無妨,也沒吃幾粒,前幾日有些失眠,興許也是我自己搞錯了。”
裴如茶跪著不敢說話,眼睛還偷偷瞟了扶搖一眼。
扶搖心虛了一瞬,幫著解釋了一句,“是朕讓茶茶幫著配點藥,想著都是補藥......”
裴院使陡然心領神會,首輔和女帝間果然有事兒。
想必是女帝嫌首輔力有不及,就暗地裡找太醫配些補藥,今日之事,怕是茶兒背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