韜光居。
沈晏清坐在書案前,身前落著兩個暗衛。
他臉上有些焦急,“陛下病了一夜,怎麼才來報我?”
暗寅道,“阿卯回來時,公子已去早朝替陛下聽奏折了。”
沈晏清急切起身,“我要進宮去看看。”
此時,門外忽有動靜。
似乎有人要進來。
暗寅暗卯一瞬消失。
沈晏清聽到了祖父爽朗的笑聲。
他打開門,祖父身後還站著裴院使。
見他開門,裴院使慌忙拜見,“下官特來給首輔請脈。”
沈晏清唇角淺笑,“裴院使有心了,請進吧!”
裴院使進了門,首輔居所富貴果然不輸皇宮。
沈晏清在金鑲玉的茶案前坐下,裴院使拿出診布,坐他對麵,細細給診脈。
片刻後,裴院使道,“首輔此時已脈象平和,補藥不可再進,平肝熄風的藥丸再吃三日,應該就無礙了。”
沈晏清站起身,“有勞裴院使,本輔還有急事進宮麵聖,就不多陪了。”
裴院使恭敬道,“首輔隻管去忙。下官再給閣老請個平安脈。”
他想想又道,“今日既然茶兒也來了,閣老若不嫌棄,也可讓她去給大夫人請個平安脈。”
沈閣老滿麵笑容,“如此,就有勞了。”
沈晏清道,“祖父看著招待院使吧!孩兒有事,先走一步。”
沈閣老道,“你且去忙吧!”
沈晏清轉身匆匆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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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宸殿。
扶搖閉眼歇在貴妃榻上。
四肢酸痛,沒有力氣。
謝安就守著她,寸步不離。
扶搖不舒服,很無聊。
謝安這人就更無聊,你不講話,他就不講話。
扶搖一說話就嗓子疼,她不想說話。但她無聊,想聽彆人說話。
她想到了徐文良寫給她的話本子。
“謝安。”她忍著嗓子疼,“去廣寒宮,把徐文良給朕的話本子拿來,桃桃知道是哪一本。”
謝安立刻去了。
扶搖孤獨的望著窗外,天氣有些陰沉了。
不知道落衢宮的那些人怎麼樣了?
會不會也在發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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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衢宮。
除卻每日來查看的裴尚書和裴如茶外。
還擠擠攘攘住著七個文官、四個太醫、和十個軍漢。
文官之間氣氛最緊張。
陳俊馳和徐文良如同仇家一般。
吳索矩是陳俊馳同僚,自然和他沆瀣一氣。
詹世傑和代雲林都供職於吏部,自然偏向於徐文良。
程思敏供職於戶部,學著盧尚書的作風,是個在中間和稀泥的濫好人。
李季雲既然在兵部,自然就跟隨在裴尚書左右,並不參與那二人之間的齟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