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具麵目模糊的屍體?
閹賊果然順勢玩了金蟬脫殼!
自此落入人海,隻怕是再難覓到蹤跡。
扶搖披著月色回來了,裴知聿和她挽手而來。
沈晏清暗了眼眸,迎了上去。
“陛下,臣有話,想單獨和陛下說。”
裴知聿知趣的離開了。
沈晏清跟著扶搖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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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搖坐在榻上,勉強笑笑,“太傅也坐。”
沈晏清坐在她旁邊,仔細看了看她的眼睛,蹙眉道,“搖兒哭了?是因為謝安?”
扶搖歎氣,“是朕讓他出去的,所以心裡內疚。”
沈晏清沉默了一會兒。
開口道,“謝安沒死。殺他的死士,是我派的。”
扶搖心裡慌亂了起來,他竟如此坦誠?
她艱難問道,“太傅為何要如此啊?他都已經遠去了福州……”
能不能,不要趕儘殺絕啊?
沈晏清手指輕撫過扶搖脖頸,眸色冷戾,聲色清寒,
“因為他冒犯你!我忍不了!”
“也因為他這奸宦亂政多年,將你捏成傀儡。”
“於私,於公,我都不該放過他!”
他一身朗朗清氣,珠璣諍言,一如在朝堂。
“搖兒,謝安不會甘心離去,他勢必要卷土重回!”
“他也不會輕易放手。你給他封地、兵權,看似以退為進,實則養虎為患。”
扶搖垂頭喪氣道,“你們就不能和平共處,相安無事嗎?”
沈晏清心裡又開始酸扯,她還惦記謝安?
他軟下聲色,有幾分委屈,“搖兒答應過,隻要我一個的?”
扶搖反問他,“那你聽我的話了嗎?”
沈晏清默了一瞬,“我可以不殺他。”
他雙手圈住扶搖,目光誠懇,認真道,
“但是搖兒先前說的都要作數。我隻疼你,不騙你,答應你的事,都會做到。”
扶搖將頭抵在他肩上,閉著眼睛,精疲力儘。
她真心實意,好聲好氣的勸著,
“不如我們把精力放在一些有意義的事情上吧?”
“比如救災?比如抗倭?比如改善民生?”
“不要再內耗了,兩相俱敗,對誰都不好。”
沈晏清又沉默了一會兒,他眼瞳沉靜如湖。
不算計的時候,甚至光華流轉,深邃而多情。
他輕柔安撫著她的背,忽然說了一句,
“今日是蛾眉月,能看到五星連珠。”
“啊?”扶搖抬起頭,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沈晏清眼裡溫柔笑起,“搖兒,我帶你去看。”
他橫抱起她,出門就踩著廊沿,直飛而上,倏爾就上了房頂。
扶搖住的紫宸殿,是皇宮所有寢宮裡最高的一座。
等坐在屋頂的琉璃瓦上時,扶搖才反應過來,這是要賞月。
她無奈說道,“太傅,還真賞上弦月?”
沈晏清這人,一時帶著去看星星,一時帶著去看桃花,一時又帶著上房頂看月亮。
扶搖腹誹,現代男生要是這些招數追女孩兒,也是注孤生了。
宮殿的屋頂太高,她認命的挨著沈晏清看月牙兒,悲傷的對著無垠夜空唱歌,
“彎彎的月亮銀河裡,有隻小白船……飄啊,飄啊,飄向西天……”
沈晏清將她摟進懷裡,“搖兒唱的什麼?如此淒婉動聽。”
扶搖惆悵的答道,“送命歌。”,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