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囚帳前,
先前還精神抖擻的士兵,突然就軟了手腳,倒在地上……
稍後,便有兩道黑影躥出,閃進了帳內。
“姑娘。姑娘?”
賈媽媽給妙真鬆了綁,滿臉淚痕道,
“姑娘受苦了。”
妙真散著亂發,倒是沒受什麼罪,
她柔聲勸說,“媽媽不要擔心,我無礙。隻恨自己無用,不能為公子掃清道路。”
石猛也在一旁怒道,“姑娘不過要殺那暴君。一個小女娃娃,我一把就將她捏死了。”
妙真麵色陰寒道,“是要孤注一擲了。否則,這暴君一旦回朝,就再無機會了。”
她低頭淒苦道,“隻是,現在要殺她,是要豁出命了。兩位既然放了我,就快去逃命吧。此事,我一人足矣。”
石猛道,“媽媽年紀大了,逃命去吧!我留在此處,和姑娘照應,或者還有逃出生天的機會。”
賈媽媽道,“老奴這把年紀,早也活夠本兒了。姑娘去逃吧。老奴對那帳內熟悉,既有法子放藥粉,自然也有法子弄死那暴君。”
妙真咬牙道,“既如此,那便一道去吧。多個人多份保險,我等今日願不惜後路,破釜沉舟,隻求暴君一死!”
石猛、賈媽媽道,“願與姑娘共生死!”
妙真將腰間玉佩握緊,深情決絕道,“妙真今日與公子緣分便儘了。隻願公子早登大寶,一償夙願。妙真便死而無憾了。”
賈媽媽也哭道,“姑娘如此情深,隻是不知公子是否曉得。”
妙真笑著給賈媽媽擦淚,“公子坐上皇位之時,自會明白。”
石猛道,“走吧。不可再耽誤了,今日死就死個痛快!”
三人趁著夜色遮掩,貓著腰尋到帝王大帳側麵。
帳前守衛森嚴,燈火通明。
賈媽媽手裡無色無味迷煙一點,窸窸窣窣滾到帳前。
倏爾,那守衛便軟了腿腳,一一倒下。
賈媽媽低聲道,“從後帳進,前帳裡隻有倆伺候她的丫頭,我去放倒,你們儘可去殺那暴君。”
妙真懇切道,“媽媽也要多小心,得手了,我們就在後帳處等你。此事若敗露,我會一人承擔,媽媽儘量不要留下痕跡。”
賈媽媽道,“姑娘放心。快去吧。”
妙真和石猛躡手躡腳繞到後賬。
後帳處是一麵高達千刃,平整光滑的石壁。
妙真身姿輕盈,倏忽幾下就上了帳頂,袖裡露出一把小刀,小心翼翼劃開一道口子,閃身進去了。
石猛就在外麵把著風。
妙真身子軟,輕功也不錯,落在地上幾乎聽不出聲響。
加上那暴君怕黑,睡覺也要點著一隻美人燈,她瞬間就摸到了床邊。
隻見那暴君睡姿奔放,手腳扭曲,還流口水,吧唧嘴。
妙真皺了皺眉,暴君果然言行無狀。
她舉起匕首,疾速刺去……
“你乾嘛?”
突然一個茶杯朝她砸來。
妙真趕緊閃開,這茶杯就把暴君砸醒了。
妙真回頭一看,是裴知聿。
暴君荒淫,帳子裡果然有男人。
“妙真,你敢行刺?”
裴知聿怒道,一麵閃身到扶搖床前。
扶搖剛被砸醒,瞬間驚慌,藏在裴知聿身後。
大聲喊著,“救駕!救駕!”
妙真拿著刀就向扶搖刺來,裴知聿慌忙和她過招。
那石猛聽見聲音也跳了進來。
他怒道,“暴君妖妃一道去死吧!”
說著,沙包大的拳頭就朝裴知聿臉上砸來……
裴知聿傻了,迎麵衝來一個拳頭,一把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