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知聿正和扶搖一道坐在花格窗前吃晚飯。
窗外天色還未晚,但已涼爽了下來,時不時一陣悠悠的小風,從窗格裡拂進,帶走些燥意。
裴知聿最近幾天都忙得腳不沾地,他手裡有錦衣衛的情報。
代雲林又是個合格的京串子,和陳俊馳一道,這盛京裡三教九流之地都能插上一腳,甚至還尋來一個勞工中的把頭子,找來不少知情的役力。
但,這些役力最近都在一一被暗殺。
扶搖憤怒了,“殺役力?常奉廉竟如此惡毒囂張?他這是狗急跳牆了吧?”
裴知聿安慰道,“如今五城兵馬司都聽我調遣,我一定儘快找齊餘下證人保護起來,他有所行動也好,正好抓他現行……”
扶搖咬著後槽牙,“這壞蛋。一定不能放過他。”
裴知聿撇嘴道,“這常奉廉,犯得可不是小事兒,不是幾條人命能收得了尾......”
扶搖擰眉問,“抓不住來暗殺的殺手嗎?”
裴知聿給扶搖盛了碗雞絲粥,送到她手邊,一麵搖著頭說,“常奉廉請得都是高手,指望五城兵馬司的兵卒夠嗆,錦衣衛身手要好些,但是此事牽扯謝安,錦衣衛又得避嫌。高敞的證據都是暗中轉交給我……”
“而且.....”裴知聿低下聲音,“我爹接受不了閹人封王,明裡暗裡提點了我多次,讓我趁機摁死閹人,好給你做皇夫。”
扶搖吃吃笑起,“你爹如此保守,胃口還如此大。直接封他做國丈吧?讓他圓一圓心願?”
“還是想想怎麼抓殺手吧?”裴知聿閃著眼眸,“影風應該能抓住?他上次跟我說,這世上武藝勝他的,已不足十人。”
“吹牛吧!他才幾歲?”扶搖一邊拿勺子挖粥,一邊不屑的撇嘴。
她頓了一下,又拿狐疑的眼光審視裴知聿,“我看你就是忘不了沈影風,你們倆之間,到底有沒有事兒?”
裴知聿尷尬了一瞬,趕緊澄清,“沒有,不可能,我是十世直男,寧折不彎。”
扶搖慢慢壓下懷疑的眼光,又囉嗦道,“要有就直說,我也不是不能接受,給我些時間適應,我也能勉強祝福你們。”
裴知聿趕緊去拉扶搖的手,急著表態,“不會。不會。搖搖放心,我情願在這裡給你當備胎,也堅決不彎。”
扶搖看了他幾眼,逐漸放下此事,又憂心道,“叫影風也不妥,他畢竟是沈晏清的人,立場也不堅定,轉眼就被沈晏清騙過去了。”
裴知聿不以為意,“沈晏清乾嘛要阻止我們抓常奉廉?這事兒跟他沒關係好嗎?”
扶搖反問,“常奉廉不也是文官嗎?”
裴知聿嗤笑一聲,“沈晏清那人一貫權衡大局,他可不講情麵,也不會管常奉廉的爛事兒。這是沒到火候兒,到了火候兒,他能親自收拾完他麾下那些文官。”
扶搖點點頭,“他確實是那種絕情秉性,那你明天就試探著問問影風,也不要明著說。”
裴知聿邊夾菜邊應承,“知道了,放心吧。常奉廉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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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府裡,
沈晏清已躲在韜光居裡,多日不出門了。
次輔方瑞來探望過他幾次,今日又說了如今朝中的新政,還說陛下在朝會上問候過他。
沈晏清漫不經心的垂下眼眸,淡淡去撫細長白淨的手指,裝作無意問道,
“陛下問候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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