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我更放不下裴裴(1 / 2)

蕭景安溫柔笑說,“昆州氣候宜人,山明水秀。關鍵是,昆州在福州至滄州的必經之路上。”

“我父親十歲得了封地福州,但那燕帝想要跟隨父親的將士們繼續回去守著丹平關。燕帝用了一些收買人心的手段,譬如給祖父追封,給將領們封賞忠義功勳。”

“常年守邊關的將士們,多是一些赤誠之人,並沒有許多的花花心思,也不曉得那居於皇城之內的陰暗人心算計和偽善的嘴臉。”

“大家都道燕帝還算是分辨是非、通曉大義之人,因而不少人都領受了他的封賞,轉頭繼續回去守著邊關。”

“我父親當時年幼,祖母畢竟也隻是個心性耿直的胡女。他倆當年所求不過是殺蕭琰報仇,既然已經報了仇,那便也願與燕帝相安無事。”

“父親和祖母就帶著燕帝的賞賜,回了福州。自此就開始在福州安家落戶。”

“祖母是大月國的遺孤,並不向漢人父母那樣早早給孩子議親,他們更向往自由的愛慕和追隨。因而父親一直到及冠之年,也未能說上親事。”

“當時福州有不少人,想將妹妹、女兒送來,但父親更想尋一個入心入眼、兩情相悅之人。”

“後來,就是去蒼龍山。父親手中握有當年祖父留下的玄龍圖,他想去親見一眼蕭氏的龍脈和寶藏。”

“那年,父親帶著高家和餘家的親隨一同上路,按圖索驥,找到了龍脈所在,也親眼見了蕭氏先祖的驚人寶藏。”

“當時親見寶藏的幾人,都難掩激動。包括父親,也覺得蕭氏先祖留給子孫如此財富,不做一番作為,實在羞愧。”

“幾人又匆匆返回福州,就在路過昆州之時,救下了被土匪所劫殺的柳氏一家。”

蕭景安握住扶搖的手,將她攬進懷裡,臉頰貼著她的額側,繼續用那慈寧柔和的聲音述說,

“柳家,便是我外祖家。是昆州的普通讀書人家,那日是回鄉祭祖,為求近路,離了官道,遭了劫匪。”

“外祖父為抵抗土匪受了重傷,回去不日就去世了,外祖母傷心過度,沒幾日,也跟著去了。”

“家中隻剩兩個女兒,我母親十六歲的柳貞兒和隻有兩歲的姨母柳婉兒。”

“父親殺光劫匪為外祖報了仇,又幫著操持了後事,之後我母親就帶著妹妹,跟著父親到了福州,安心做了蕭夫人。”

扶搖點點頭,情節老套的英雄救美,以身相許。

蕭景安輕柔撚著扶搖的手指,垂下眼眸,“當年四麵盤踞的反燕勢力,聽聞了蕭氏還有子孫被封於福州,都紛紛暗中投奔。之後東南竟成了前朝餘孽的聚集地。”

“父親是生性豁達之人,且重情義,一生喜愛遍交天下豪傑,凡是願來投奔他之人,他一概妥善安置,這也是燕昭當年忌憚他的原因。”

“這些人日複一日的捧著父親,想要光複蕭氏江山。父親日日耳濡目染,終於在皇宮內下了暗樁,並開始以玄龍圖之力,豢養死士。”

“可歎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戚戚。燕昭一麵派趙賢忠示好,一麵偷偷打聽父親的動向。”

“趙賢忠同父親推心置腹了多年,十年交情竟換來居心叵測、狼子野心的背叛。”

“父親一次喝醉後同他交心,隱隱透露出自己手握玄龍圖,又豢養赤影衛之事,想要拉攏趙賢忠一起起事。”

“未想到趙賢忠是真小人,一麵同父親虛與委蛇,一麵就密信報給了燕昭。”

“燕昭一貫是麵善心惡的小人,隻暗中將此事交給趙賢忠辦,要他暗尋時機,殺我全家。”

“可那些慫恿父親之人,卻在蕭家落難之後,對我趕儘殺絕......”

蕭景安的手緊緊攥住了,身體也開始微微發抖。

他緊緊抿著唇線,似在隱忍不發。

扶搖陡然領會了他心裡的巨大缺失,背負著這樣的命運,蟄伏在仇人身邊。

怪不得之前,她總覺得是趙賢忠死了後,他才漸漸獲得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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