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延的話, 聽上去似乎很霸氣,但是白越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反而腦瓜子更疼了。
什麼沒有白氏有容氏?意思是帶容延回去見他媽嗎?皮不給他媽揭了哦?
還沒出櫃……
現階段惹人頭疼的問題好多啊。
白越扒拉著容延,整個人像個小孩一樣麵對麵坐在他懷裡, 腦袋靠在他的肩上,苦惱著苦惱著,就睡著了。
容延發現後,有些失笑, 摸摸他露在睡袍外麵的腿,覺得有點冰, 趕緊把人抱回了自己床上。
第二天早上, 白越在容延懷裡醒來, 一開始還抱著覺得很舒服,等完全清醒過來了,免不了又要嘿嘿笑著懟容延幾句,說他又偷偷摸摸和自己睡,臭表臉。
容延捏著他的臉, 回懟,說這是他的床, 胡謅白越是半夜自己爬上來的。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互懟了一會兒,才神清氣爽地起床洗漱。
洗漱完,白越又心累了, 今天是容麟生日……
不知道期間會出什麼問題呢!
一早上沒有再收到媽媽的任何消息, 白越估摸著是爸爸拯救了自己, 暫時不去考慮那些糟心事,打起精神專心對付容家這邊。
換好衣服和容延一起下樓吃早飯,容延捏了捏他的手,問:“天冷了,你那些連體褲快不能穿了吧?”
白越自己摸摸厚度,“還行,暫時還不冷,冷了我就換衣服和背帶褲穿。”
容延聽了低聲笑,“這麼怕被扒褲子?”
白越瞪他一眼,本來這的確是事實。初中的時候那群男孩子各種惡作劇打鬨,被扒了一次還導致他發現了自己的性向,那簡直就是陰影!
但是這話從容延嘴裡出來,白越就莫名地覺得色情得很,或許是關係發生了變化的原因?
今天周六,容家所有人都沒有出門,等著給小弟過生日,容景中也早早地回來了,此刻正在玻璃花房曬太陽。
做戲要做足,最愛自己的父親回來了,白越怎麼也該陪著。於是和容延一起吃完早飯,兩人移步去了玻璃花房。
容景中躺在躺椅上,閉目養神,身上還蓋著一條薄薄的絨毯,看上去有些病懨懨的,精神並不好。
白越看了看容延,眼神詢問他該不該上前去,感覺有些打擾。
容延瞥了容景中一眼,眼裡沒什麼感情,但也沒上去打擾,拉著白越進了花房,賞花去了。
兩人小聲地交流著,白越時不時問這是什麼花,容延一一解答,偶爾揉一揉白越的腦袋。
容景中在他們進來的時候就醒了,此時抬眼望去,臉上即欣慰,又落寞,默默地看了他們很久。
“感情還是和小時候一樣好啊。”過了許久,容景中輕聲感歎。
那邊賞花的兩人聽見了,白越扭頭看去,看到容景中眼裡的喜悅,覺得有些尷尬無奈,好像容景中還是把他當真容麟了。
他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否認一下,雖然明明是大家都清楚的事實,但容景中似乎就是在幻想裡不願出來。如果這個時候否認,對一個生命已經不長的人,會不會太殘忍?
然而,白越這裡同情著容景中,容延卻是絲毫不客氣。
“他不是容麟,哪有什麼小時候的感情。”
這話是完完全全故意刺容景中的,但是白越也被刺了一下,下意識地就扭頭瞪了容延一一。
怎麼就沒有小時候的感情了?認識一天的感情也是感情啊!真是個把人忘得乾乾淨淨的大屁|眼子!
容延被這麼一瞪,還懵了一下,沒理清這個白眼的由來呢,容景中說話了。他沒有像以前一樣,對著容延批評生氣,這次特彆平靜,平靜裡還帶著一些遺憾和乞求。
“我沒多少時間了,閉眼前,讓我見見他。”
“那就等你閉眼。”容延絲毫沒有心軟,語氣依舊生硬。
白越聽得心驚膽戰,這話裡的意思不就是讓容景中趕緊去死?
聽上去有些過分了,但是白越想一想容景中的所作所為,給容延母子帶來的傷害,又覺得可以理解容延對他的恨。然而,再恨終又究是逃不開父子一場。
這個問題真是複雜,無解。
白越眼看著本來平靜的容景中深呼吸深呼吸,好像又要發火了,一邊怕容延又要被他罵,一邊還怕本來身體就不好的容景中真的給氣死過去,趕緊推著容延出去。
“哎呀,容麟生日,好日子,少說兩句吧~”
容延也不說話了,顯然很認可白越說的這個原因,任他推著自己出了花房,然後拉著白越的手,準備一起離開。
這時,花房裡的容景中忽然道:“越越留下來陪我說說話吧?”
“沒空,他要喝奶茶去了。”容延冷漠回絕。
白越:……
說得他跟小寶寶,要準時去喝奶似的。
容延要拉他走,白越自己卻是腳步一頓,小聲道:“不好吧?容家那麼多人看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