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延抱著白越,又膩又霸道, 一副不樂意白越哄容景中的樣子。
白越當然是偏心容延的, 也就乖乖窩在他懷裡, 不理容景中了。
容景中看出來了, 心底不滿,冷哼一聲, 不甘寂寞地開始一個人嘀嘀咕咕, 看上去跟癡呆了似的,讓白越覺得又可憐又好笑。
房間裡的氣氛很尷尬, 白越沒法做和事佬了,但是也不想就一直這麼下去,拿起手機給容揚發了微信,讓他們可以進來了。
沒一會兒,那群人進來了。
容紳把容奶奶推到了床邊,容奶奶對著床上的容景中歎息。
“好在還撿了條命, 差點就讓我白發人送黑發人!”
論最該感慨的,還是容景中自己,他才是真正體會了一把在鬼門關走了一遭的感覺。
之前知道生病時日無多的時候,容景中還覺得自己算是很看得開的,隻是牽掛容麟。這次在生死邊緣徘徊了一下, 才發現還是有太多的舍不得, 醒來看到容延那逆子都覺得比以往順眼許多。
容景中把床邊站著的這些人都看了過去, 冷淡地道:“不死都不知道有多少人盼著我死呢。”
“呸呸呸!說什麼胡話呢?”容奶奶輕輕拍打了一下容景中的胳膊, 不許他說喪氣話。
容景中哼了一聲, “我還沒咽氣,你們不是遺囑都看起來了?”
眾人不說話了,沒法辯駁,他們的確看了,還都挺積極。
大家臉上多多少少都有些慚愧的表情,或是心虛,或是裝模作樣。
容揚就不一樣了,他往容景中床前湊,理直氣壯地道:“沒辦法啊!幾個董事跑來問繼承人是誰,奶奶就連忙讓律師過來了!”
容奶奶:……
白越靠在容延肩上,差點笑出聲來,懷疑容揚是故意的!
“你這事發突然,醫生都發病危通知了,董事們著急繼承人的事,也在所難免。你之前也沒透露過,我也沒法跟他們交代,隻能叫律師過來。”容奶奶歎息著解釋。
“是啊!我就說爸你還有救!醫生非說沒救了!氣死我了!看了遺囑後,我更氣了,爸你對我真好,給了我那麼多,這麼好的老頭子,怎麼說病危就病危,簡直氣人!”
容景中:……
容奶奶這剛解釋完,想看看兒子有沒有被安撫到呢,被容揚這麼一攪和,煩得皺了眉。
“死不了,”容景中冷著臉,“我要親自把害我和麟兒的人料理了,讓他們這輩子都出不來!”
說完,容景中還看了看容紳,倒也沒說什麼,就是臉色並不好看。
容奶奶看到了,扭頭看看容紳,又看向容景中,道:“你這什麼眼神?這是劉秘書做的孽,容紳一出生就養在我身邊,與她沒半分感情,這事與容紳無關,你可彆不理智地遷怒到孩子身上。”
容景中淡淡地應了一聲,移開了視線。
“爸爸喝點水吧?”容黛倒了水過來,插了吸管,在床的另一邊照顧老頭子喝水。
容景中就著吸管喝了幾口,又多看了容黛幾眼,歎道:“好孩子,和越越一樣好,也就你們會關心我這個老頭子了。”
容黛靦腆地笑了一下,沒說什麼。
邊上容婧很尷尬,她媽給老頭子戴綠帽了,容璋不是容家的孩子,搞得她現在仿佛也是裡外不是人。她現在連跟容景中說句話都不敢,就怕容景中問起容璋的事。
容揚又很沒臉沒皮地,搶過容黛手裡的水杯,學著要給容景中喂水。
“我也好孩子啊爸!你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