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的, 唯恐出現容揚被打斷腿的暴力事件, 白越和容延隻好幫幫這個作死的小可憐,陪他一起去了機場。
彆看容揚一天到晚天不怕地不怕地胡亂撩容璋, 真的到了這個時候, 慫包揚真的非常慫, 壓根沒敢在微信上告訴容璋自己沒有斷腿, 隻讓他在機場等著,說大哥和越越會去接他。
於是,白越十分無奈地肩負起了這個溝通的責任,怕容璋太擔心,一路上時不時彙報一下還有多久會到。
至於容璋問的“容揚的腿怎麼樣”, 白越隻是回答——沒事。
具體怎麼沒事, 白越也不敢就這麼說了啊!
人家容璋加班完了, 還特意坐飛機飛過來看容揚,滿心焦急, 就這麼冷冰冰地在微信上說他腿沒斷, 難以想象容璋會不會氣得直接扭頭就走,到時候矛盾升級就麻煩了。
當麵道歉和溝通, 還是非常非常有必要的!
等到了機場,白越和容延相繼下車,卻遲遲不見容揚下來。
走過去替他把車門打開, 白越看著他一臉想要逃避現實的樣子, 又好氣又好笑。
“你就這麼縮著, 這事兒就過去了?”
“不是, 我隻是在想,我為什麼這麼蠢來找打,此時此刻應該拿個繃帶纏了腿,在你家躺著不就行了?”
白越:……
“容璋大半夜趕來,你舍得再騙他?”
容揚搖頭,長長地歎了口氣,終於準備麵對暴風雨,從車裡伸出了手來,“來,扶我一把,腿軟了。”
白越:……
還以為太後老佛爺駕到呢,還需要扶……
這時,拿著白越手機的容延,看了眼新微信消息,催道:“容璋已經在大門口等了,彆磨蹭了。”
“聽見沒?”白越瞥了容揚一眼,拉著他就疾步走,不管他腿軟不軟,都是作的,急了照樣能走路!
三人快要到機場大大門口的時候,白越又感覺到容揚開始走不動路了,雖然被他牽著,但是卻一點一點落在他身後。
“要不你們先去和他說了,看看他生不生氣,然後我再過去?”
“我們是來拉架的,不是來做解說員的,自己闖的禍,自己解決!”白越無情地甩開了容揚的手。
容揚委屈癟嘴,默默鼓起勇氣往前走。
寧市的機場,這麼晚了依然是燈火通明。冬天了天冷,此時機場門口幾乎沒有多少行人,高高大大站在那裡的容璋,就顯得格外顯眼。
容璋一直在左右看,注意著來人,生怕錯過了白越和容延,等看到了他們,立馬揮了揮手,自己迎了過去。
走近後,容璋才看清白越身後畏畏縮縮跟著的人,頓時一愣,視線下意識地就落在了容揚的腿上,然後,臉色一沉。
白越雖然表麵嫌棄容揚慫,但真看到了容璋變臉,還是趕緊挺身而出,道:“這天太冷了,容璋你等了很久吧?我們回去說吧?”
容璋沒動,就那麼盯著容揚。
容揚在容璋麵前皮慣了,從來沒有吃過虧,這下看到容璋臉色明顯不好,慫了,又怕這樣僵持著不好,於是努力擠出笑臉,撲了過去。
“對呀,天這麼冷!你怎麼站在門口等呢!冷不冷啊?我給你暖暖手吧?”
說著,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試探地握住容璋垂在身側的手,兩手捧住,然後像個做錯事的小孩子,討好地對容璋笑,心裡卻是忐忑地等待著暴風雨的到來。
白越看得也挺提心吊膽的,其實他對容璋了解還不夠多,隻知道容璋對家人很好狠保護。可是即便如此,那張凶巴巴的撲克臉是在太明顯了,白越總是忍不住想象容璋會打人……
這麼焦心著,白越拍拍容延的手,示意讓他時刻警覺,一旦容璋有動手的苗頭,立刻出手拉架啊!
下一秒,容璋動手了!白越整個心提起來!
然後,容璋抽出了被容揚捧著的手,反過來抓住了容揚的手,聲音有些啞地道:“你的比較冷。”
白越:……
說好的暴風雨呢?
白越懵了,容揚自己也懵了,許久才回過神來,傻裡傻氣地嘿嘿一笑。
笑過之後,容揚還是聽到了來自容璋的靈魂拷問:“你不是說腿摔斷了?”
白越:……
果然,暴風雨還是要來的,剛才隻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容揚不笑了,坦白從寬,“沒斷……就是想讓你來玩,我以為你會明天來的,元旦一起玩一玩嘛,誰知道害你著急這麼晚趕過來了,對不起。”
容璋淡淡地應了一聲,沒說話。
白越的心又提了起來,再一次拍拍容延的手,讓他時刻準備!
容揚也笑不出來了,微微晃了晃容璋的手,慫噠噠地問:“你生氣了?”
“沒有,你沒事就好。”
容璋語氣依舊淡淡的,聲音還是啞啞的,倒是看不出生氣,就是讓人覺得他狀態不太對勁。
“容璋你臉有點紅誒?”白越借著機場外明亮的路燈,看著容璋有些紅撲撲的臉,覺得十分怪異。
氣紅的?還是握著容揚的手,害羞?
似乎都不太像。
容揚聞言,倒是感覺到了什麼,趕緊抽回了手,伸手摸了摸容璋的額頭,滾燙!
“你發燒了?!”
“嗯,今天有點燒,吃過藥了,沒事。”
容揚一聽,氣得跳腳,“怎麼沒事?!我看你都燒糊塗了,你看你呆呆傻傻的,生氣都不會生了!發燒就好好休息啊!大半夜的跑什麼跑!”
說完,容揚沉默了一下。
容璋大半夜發著燒跑來這裡,還不是因為擔心他嗎?
之前還隻是覺得騙了容璋怕他生氣,現在容揚卻是怨上了自己,一天天胡說八道什麼!臭嘴!
“你是笨蛋!我就隨口胡說的,你怎麼老是信我!”容揚氣急敗壞,又罵上了容璋。
容璋還是沒生氣,就道:“是不是騙我,要親眼看見才放心,萬一呢?”
萬一真的出了事呢?怎麼可以不放在心上?
容揚聽著,鼻子一酸,才明白過來,自己總是忽悠容璋,容璋並不是傻了吧唧地真的被他騙了,隻是覺得哪怕有萬分之一可能的危險,也要到他身邊來罷了。
“你笨死了!”容揚撇撇嘴,一邊感動著,一邊摘下自己脖子上的圍巾,給他一圈一圈圍好,然後彆扭兮兮地問:“你乾嘛對我這麼好啊?”
容璋嗅了嗅圍巾上容揚的味道,認認真真地道:“你是我弟弟,雖然沒了血緣,但永遠都是。”
容揚:……
氣個半死。
白越看著容揚要氣瘋的樣子,也很無語。容璋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這難道是社會主義兄弟情嗎?
“不是!”慫包揚又囂張起來了,瞪著容璋道:“你是不是傻!我不是你弟弟!我是你媳婦!”
容璋眨眨眼,似乎有些意外,還很不解。
容揚:……
“算了算了,你已經燒傻了,先回去吧!”氣炸了,容揚拉起容璋的手,一邊嫌棄一邊拉著他往車那邊走。
白越看得好笑,對容延道:“我看不是燒傻了,是真傻。”
容延摟住白越,也往車那裡走,笑道:“像我們這樣心意相通的少見了!”
白越:……
回到了白家,容揚拉著容璋去他的房間,安頓他早點睡覺。
廚房裡在熱牛奶的白堯探了頭出來,問:“去哪兒了,這麼晚了?”
看到哥哥,剛準備上樓的白越蹬蹬蹬跑了下來,仔仔細細地打量了哥哥一眼,確定他很精神,不像是被莫乂霄禽獸過的樣子,放心了。
“接容璋,他也過來玩,哥哥熱牛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