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可能是客戶呀……
辨彆員工的身份可以靠衣服、可以靠規則、可以靠身份和樓層的不協調來判定,但是這些標準對於客戶這個身份,全都沒有絲毫作用。
越是在這個怪談中待得久,白無一就越感到它和之前一次最大的不同:這一次的規則雖然已經比上次多了,但是非常、非常不全麵。
上次的規則也不是一次就解釋了所有狀況的,但至少有已經死去的外婆的紙條進行補全,這一次的補充線索基本上是靠員工們語焉不詳的內容進行補充,還被規則在很大程度上杜絕了充分詢問的可能。
“是,客人,我很抱歉,那麼請問您是要去哪一層呢?”
“肯定是展示成品那一層啊,你們的產品一直出不了成品,我才親自來看的,你該不會告訴我你新到連產品在哪都不知道吧?”
像個真正的社畜一樣卑躬屈膝,結果得到的卻是對方以一種近乎輕視的口氣說出來模棱兩可答案。
白無一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因為接連刺激有些暴躁的心情平複下來,開始思考。
……
斯威蘭國的選手把手中的小本關上了。
“你沒有工牌,連樓層都不知道,不準上去。”
雖然說的話很強硬,但剛剛經曆了一係列驚心動魄經曆的斯威蘭國選手其實還是有些驚慌的。
麵前的紅衣人死死盯著這個昂著脖子的乘務員,被氣得笑出了聲,他伸出一根指頭,指向那名選手,又緩緩挪了一個方向。
“這就是你公司的好員工?還是說,這就是你專門派來攔下我的?”
紅衣人咬牙切齒地說:
“好得很,我告訴你,這筆生意咱們吹了,你拖的時間早就超過我們合同了,等著吃官司吧!”
這些話明顯不是對著那選手說的,說完以後,這紅衣人就惡狠狠瞪了選手一眼,轉身離去。
他這副作態讓斯威蘭國選手有些心慌,不過很快,他就又平靜了下來。
不要緊,這可是自己國家智囊團出的主意啊,之前要不是國家的提醒,他怕都不認識那個氣罐清潔劑,說不定直接被炸飛了。
反正之前那個奇怪的女人也是這樣轉身就走的,雖然之後回來了,但是,也沒問題吧……
就在他一心忐忑地等待著大門關閉之際,電梯外的樓層突然傳來一陣刺耳的慘叫,接著便是一陣宛如猛獸撕咬一般可怕的聲音。
斯威蘭選手嚇得趕緊按下了關門鍵,在門徹底關閉之前,似乎有什麼灰白的東西一閃而過,但不待徹底看清就被關在門外麵了。
果然,聽國家的話是沒錯的,剛才自己要是放那家夥進來,被咬爛的說不定就是自己了。
把心放下一點後,斯威蘭國選手便又重新打起精神來準備應對下一批客人。
但這時,熟悉的雪花噪音又再一次浮現了,這代表了那名奇怪的客人將要又一次出現……但鑒於剛剛也沒發生什麼,斯威蘭國選手的心態還是相對放鬆的。
這種放鬆持續到他感到自己的指尖開始麻痹為止。
自電梯在第一層關閉以後,仿佛整個大樓都失去了運作一般,再沒有任何人出入來往過,而斯威蘭選手在等待半晌之後,隻覺得自己身體有些麻痹的冷意。
他本以為是長久保持站姿導致的血液不暢,但甩了甩手也不見好轉,於是才把視線轉下去……
便看見了自己已經一點點分解成了不斷閃爍的雪花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