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其克,安。”於穗歲行的是蒙古禮,叫的是滿族的稱呼,她實在不知道要怎麼稱呼多爾袞。
他之前的幾任福晉都是姓博爾濟吉特,七個福晉中有五個跟她同姓,其中四個是跟她一樣來自科爾沁部落的,他的嫡福晉還是孝端文皇後的同母妹妹,可她們科爾沁的關係極其混亂,按著她們家來算。
孝端文她親媽是被於穗歲現在的身份的親爺爺給收繼的,照著她們家來算,孝端文跟孝莊是一輩的,都是科爾沁大妃生的。
可實際情況確是,孝端文皇後是她親爺爺的妹妹,他繼承了妹妹的親媽,生了兩個女兒,就是有名的海蘭珠跟布木布泰。
她這輩子的爹吳克善是科爾沁次妃生的,按著規矩吳克善要給孝莊的親媽叫奶奶的,實際卻是吳克善的親媽。
於穗歲看著這個複雜的關係,她實在不知道要稱呼多爾袞什麼,就按著他跟她爹是一輩算,反正吳克善極其喜愛這個異姓的兄弟。
多爾袞穿著石青色的團繡雪貂大氅,站在茫茫的雪地裡,頗有遺世獨立的感覺,隻是他那微紅的鼻尖破壞了這美感,還未等他開口,一邊的女兒東莪忍不住說道:
“布木巴,你快些跟我走,這太冷了。”說著還將手裡的銅爐遞給了於穗歲。
東莪是多爾袞的獨生女,她母親是多爾袞的愛妾李氏,所以這謠傳孝莊跟多爾袞有一腿,可以理解,至於那什麼深情就算了。
多爾袞就於穗歲知道的老婆就一個手都數不下了,還有特彆漂亮,連乾隆的異族老婆金氏說是出自朝鮮,人多爾袞現在就有個朝鮮的公主福晉。
多爾袞拍了拍於穗歲的肩,又拍了拍於穗歲的哥哥弼爾塔哈爾的肩膀,差點將他送走。
“布木巴你同東莪好好說說話,我跟你哥哥騎馬走走。”
話音一落,於穗歲趕緊鑽進馬車裡,這大冷天的,騎什麼馬,是嫌自己命太長了嗎?
多爾袞又掀開車簾子,對著雅圖道:“我等下叫人送你入宮,布木巴跟塔哈爾就留在我的王府裡。”
“多謝王叔。”雅圖的聲音冷淡疏離,她自然是知道這太後跟親王的傳聞的,她隻覺得自己的額娘受了委屈。
她小時候也是跟著額娘讀書識字的,也知道這樣的傳聞對於女子來說有多麼的過分。
弼爾塔哈爾被迫騎馬,在這荒郊野外的冰天雪地裡,他披著灰鼠皮的鬥篷,這大風呼呼的往他身體裡灌,他牙齒打顫腿打彎,可是不敢拒絕。
多爾袞可是他們多少蒙古男兒的英雄,騎馬打仗揮斥方遒,他覺得多爾袞比他的阿爸還要厲害!
“東莪,你還好嗎?”原主記憶裡,她跟東莪關係極好,小時候東莪被多爾袞的嫡福晉帶回科爾沁玩過一年,那個時候也是因為這樣,多爾袞對她有了印象,不是吳克善他們以為的是靠著他們的關係入的多爾袞的眼。
東莪笑起來的時候右邊有一個酒窩,眉眼彎彎,長得跟多爾袞有五分像,極具英氣,“我很好,你好不好?你阿爸太壞,我寫了多少回信,他都不許你來京城找我!”
她就布木巴一個朋友,京城裡的人都對她有偏見,最好笑的是,還有那些眼睛瞎了耳朵聾了的人,過來悄悄地問她,是不是太後跟阿瑪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