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君某從不愛占人便宜。”
距離家具廠還有一裡多路,他停了下來,拿過車把上遮擋嚴實的竹籃子。
“喏,學費在這裡。”
薑萌很自然接過竹籃,和車把上那個布兜做了調換:“那我這算是回禮。”
“薑老師是個客氣人!”
“不,我特彆氣人才是。”
君堯悶笑,放好布兜的手順勢揉揉她炸毛的發頂。
薑萌頭發有點自然卷,偏生卷的弧度又不夠大,就是很蓬鬆,風一吹便容易炸毛。
君堯鬆手,那頭炸毛跟著反彈,他下意識地,手又壓了回去,這次停留的時間更長。
再拿開再彈,君堯不信邪,手再次放回去,嘿,他還就不信了。
薑萌鬱悶至極,一把拍開他的手:“我謝謝你啊,我這頭發天生的,你就是壓一晚上也沒用,該炸還是得炸。”
她踩動車子,徐徐往前:“就送到這吧,兩位,再見!”
林洛辰震驚一路,還沒回過神來,愣愣揮手說再見。
倒是君堯,揚聲喊話:“等你!”
薑萌明白他在說什麼,突然停住車,回頭問他:“不管多久你都等?!”
“等到你結婚那天。”
若你成為我的新娘,那便是我等到了,若你成為彆人的新娘,我隻能放手,和你此後相忘於江湖。
薑萌聽出他的潛在意思,好看的眉梢微微挑起:“很好,繼續等著吧!”
說完,扭頭踩車走人,這回沒再停下。
一個乾脆且誠實的人,總是更容易得到彆人的好感。
反正,君堯在薑萌這裡,“噌噌”加分。
反之,錢歲安在林意安那裡,“哐哐”減分。
過去的林意安對於照顧錢歲安那是麵麵俱到,半點委屈都不肯讓她受。
一方寵溺,一方接受,接受的這方習以為常,可寵溺那方卻覺得意興闌珊,不願意再給予。
錢歲安接受不了這般大的落差,她做錯事在先,已經儘力在彌補,為什麼那人就不能體諒她呢?
“我有錯,我改,可你這麼冷淡對我就當真做的對嗎?”
錢歲安尤帶哭腔,白皙的麵頰上一滴晶瑩滑落,就連哭都是這麼梨花帶雨。
林意安被氣笑了,女朋友一個字交代都沒有,背著他轉身嫁人,離婚了找上門,還要把責任都推自己頭上。
“錢歲安同誌,我真的很累,如果你沒有其他事情的話,我想回去休息了。”
廣交會規模何其大,他們家具廠是第一次前來參展,所有人神經都繃得死緊,生怕出一點差錯。
他和李副廠長更是好幾個晚上沒有睡好,每天在盯細節,就怕有哪裡掉鏈子。
“你……意安,你是不是不愛我了。”
溫溫柔柔的哭腔裡滿是破碎感,以前隻要她使出這招,林意安必定丟盔棄甲,做那個先低頭的人。
林意安長長歎口氣,右手指肚抵住兩邊的太陽穴用力揉捏,他極力忍住暴走的脾氣,出言勸慰:“你先回去休息,爭取明天拿出最好的狀態應對展會。”
“你對我不耐煩了。”
“我……”他媽的,頭回覺得眼前的女人難以溝通,他們各有頻道,自己一心顧工作,對方沉迷情愛。
“錢同誌,能來參加廣交會是懷城家具廠一千多名員工共同的努力,我希望你能暫時放下這些恩怨情仇,全身心投入到展會中來。”
林意安感慨無限,歎惋著說:“明明你以前最希望能將一身才華得到展現,為什麼如今機會就在眼前,你卻無所動容呢?”
錢歲安怔住,淚珠斷線,迷離的眼神無意識隨著眼皮眨動。
是啊,為什麼呢?
那個自由且滿腔抱負的錢歲安究竟去了哪裡?!,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