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笙無奈道:“王爺為何如此執著於我的身份?”
“本王說了,若你是哥兒,本王要去娶你做王妃。”這話李欒不是第一次說,和過去不同的是,他的語氣聽起來竟然不像事在開玩笑。
虞笙問:“如果我不是哥兒,王爺是否就不會再糾纏?”
糾纏?他竟然覺得這是糾纏……李欒沉聲道:“這是自然。”
虞笙暗自鬆了口氣,正色道:“上回我定簋之前都要去覺緣山沐浴焚香。我娘說,簋不可隨意定,否則會給自身帶來厄運。”
李欒冷眼看著他,“你欲如何?”
“皇後邀我乞巧日去宮中過節,王爺若信得過皇後,比如讓他做個見證,我在宮中定給王爺看,如何?”
李欒雖然和林後交往不多,也相信林後的人品。更何況,在一國之母麵前虞笙肯定沒那個膽量做假。李欒沉吟片刻,道:“那就這麼定了。”
虞笙露出一個如釋重負的笑容,“多謝王爺。”
擺脫了李欒,虞笙又叫了輛馬車朝秋水一堂趕去。
說起來,林後不僅幫他隱瞞身份,在宮變那日還保護了他。他欠了林後這麼多人情,卻無法回報他。林後和皇帝感情一向不合,原著中林後來熱潮時寧願自己死忍也不願讓皇帝幫自己,如果他能拿到解潮的藥方獻給林後,讓其擺脫□□之苦,也算是報答了他的恩情。
虞笙來到秋水一堂,一進門就看見莫問歸躺在葡萄藤下吃葡萄,隻是這次給他剝葡萄的不是小桐,而是小麓。
虞笙怒了,大步走了過去,“莫神醫,我弟弟是來這幫我的,不是來這伺候你的。”
莫問歸瞟了他一眼,懶洋洋道:“我又沒逼他伺候我,他是自願的。”
虞麓把剝好的葡萄遞到莫問歸唇邊。莫問歸就著他的手把葡萄含進嘴裡,得意地看了一眼虞笙。
“喂……”
虞麓擦了擦手,把虞笙拉到一邊,低聲道:“二哥,他說必須把他伺候高興了,他才會給我們解潮藥。”
“給他剝葡萄他就高興了?哪有這麼容易。”虞笙憤憤不平道,“他肯定耍你的。算了,你彆理他,等未嵐回來我讓他想辦法。”
“可是秋念的熱潮再過幾天就要來了,等表哥回來恐怕來不及。”秋念成過親,生過孩子,他的熱潮比他們要難熬得多,每次都像沒了半條命,虞麓實在不忍心。“他不過讓我做些無關緊要的小事,隻要能拿到解潮藥,依他也無妨。”
“你們說完了沒?”莫問歸喊道,“說完了虞笙去繡花,虞麓過來陪我。”
莫問歸是虞笙的救手恩人,虞笙再氣也不能對他怎麼樣。他悻悻地拿起繡花針開始繡花,同時要忍受莫問歸對虞麓的“欺負”。
“虞麓,你彆叫我‘莫神醫’了,叫我‘莫哥哥’就是。”
“……”
“去給莫哥哥倒杯茶來,要溫的普洱茶。”
“你彆總是苦著一張臉呀,好像多委屈似的。你笑一個,笑一個我就給你藥,好不好?”
“……”
“不行,你笑得太勉強了。”
就在虞笙忍無可忍,打算找莫問歸撕一頓時,莫問歸終於施舍一般地給了虞麓兩包藥。“熱潮時,用開水衝開喝下便是,孕夫禁用,否則對胎兒有損。”莫問歸道,“然,是藥三分毒,太頻繁使用此藥易傷及哥兒陰蹺,你已用了一次,下次考慮清楚再用罷。”
“傷了陰蹺會如何?”虞麓問。
“不孕。”莫問歸扯扯嘴角,像是在看好戲,“所以,你若是想要孩子,還是趁早找個男子嫁了,讓他替你解潮比較好。”
虞麓愣了愣,“多謝神醫提點。”
“不過你剛來完熱潮,為什麼這麼著急要藥?”莫問歸看了一眼正在繡花的虞笙,“莫非……你是在幫彆人要?”
虞麓如實相告:“我府上有一個守寡的哥兒馬上要來熱潮,我不忍看他受折磨,這才急求解潮之藥。”順便再給虞笙留一份以備不時之需。
莫問歸意味不明地笑笑,“是麼。”
虞麓看著懷裡的藥包,好奇道:“這藥如此神奇,為何我之前從未聽說過?神醫難道隻給我用過?”
“那倒不是。”莫問歸道,“潯陽有一姓張的大戶人家,張家的大少奶奶便是個哥兒。有一回,這個哥兒來了熱潮,正巧他的夫君出門在外,短時間內回不來,哥兒被熱潮折磨的死去活來,便請我去看看,問我有沒有法子能減輕他的痛苦。”
虞麓道:“你把藥方給那個哥兒了嗎?”
“給了。”莫問歸諷刺道,“一開始,他們對我千恩萬謝,可一旦我說了此藥使用過度會傷及陰蹺時,他們立刻翻了臉,把我的方子撕了不說,還把我趕……請了出去。從那以後,我再也沒向其人提及過此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