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時,一道聲音自他身後傳來。
“鼬。”
他回過頭,是他的父親。
站在黑暗中的父親就如同兒童繪本裡盤旋在陰影中的惡魔一般,冰冷的豎瞳隨時瞄準著來往的獵物。
想到這裡,宇智波鼬感覺自己的胸腔突然被不知名的存在擠壓了一下,他什麼時候會將父親和惡魔放在一起比較了?
“父親。”
“收拾好後到書房來見我。”
說罷,宇智波富嶽轉身離去。
宇智波鼬繼續朝著洗浴室的方向,他鴉羽般睫毛下的漆黑瞳孔全然是死寂的模樣。
洗漱,收拾,換上乾淨的衣服。
宇智波鼬很快就跪坐在了宇智波富嶽的對麵。
沒有開燈,桌旁點著一盞小油燈,油燈的燈光是模糊又昏暗的橙黃色,空氣中湧動的氣流稍微有點風吹草動,油燈的燈光投射到牆麵上的影子就會跟著顫動。
“你怎麼才回來?”
“任務。”
“什麼任務?”
“父親,忍者是有保密條例的。”
“宇智波鼬!”宇智波富嶽聲音裡帶著克製不住的怒氣,“你是宇智波!”
“父親,您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少年的態度不卑不亢,挺直的脊背宛如一把出鞘的利劍,鋒芒畢露,輕易便可奪人性命。
以前的少年,是克製隱忍,習慣於沉默地思考,沉默地對待外界的聲音,即使看著冷淡得不近人情,但本質上總是溫潤謙遜的。
宇智波富嶽難得地怔愣一瞬,不一樣了,像是有一盆冷水澆到他的頭上,他的意識也跟著空前的清明起來。
如此驟然突兀一夕之間的變化!
他的兒子,極有可能開啟了萬花筒寫輪眼!
萬花筒寫輪眼!
他和美琴還好好的,佐助也安然地睡在房間裡麵。
那麼……就隻能是止水!
宇智波富嶽閉了閉眼,如果止水出意外了的話,那麼就是誌村團藏動手了。
“止水呢?”
宇智波鼬眼瞼下垂,濃密的睫毛遮住了他微縮的瞳孔。
他的手放在他的大腿上,擺放在他和他父親中間的桌子有效避免了他父親能夠看見他雙手的可能性。
他的兩隻手死死掐住大腿,指節因過度用力而發白,大腿處的痛感在一瞬間傳導到神經末梢,這疼痛讓他那因洶湧的情緒而出現混亂的意識有了片刻清明。
“不知道,我今天沒有見過止水。”
“你和止水都在暗部,整個宇智波裡你和止水的關係也是最好的,他把你當成是親弟弟一樣,他有什麼事,不可能不告訴你。”
“我不知道。”
“是嗎?”宇智波富嶽意味不明說了一句。
他站起身巨大的陰影瞬間將宇智波鼬籠罩。
“好好休息,不要忘了宇智波的計劃。”
說完,他從房間離開,幽幽的冷風從剛打開的拉門裡吹入,小油燈的光忽明忽暗的亮著,宇智波鼬感覺有一股冷意深入脊髓。
次日,宇智波止水仍舊沒有出現。
宇智波一族開始暗地裡搜尋宇智波止水的消息,一天,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