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一直是最堅定的主戰派，對明敵意很深，一旦鬥起來，分裂成各方勢力，為了不再讓這位最強有力的競爭對手再站起來，其他人是不是要支持其他意見，這樣可不就要拉援手，那麼其他幾國包括明，可都是可以拉攏的勢力。”
“彼時，敵人亦可是朋友。”
“一旦牽製住蒙古，讓蒙古無心外戰，那麼剩下三國，便可逐個擊破。”衡玉笑道：“所以這是個大好時機，一旦謀劃得好，邊境的壓力將大大降低，外敵之憂便能得到緩解。”外敵一旦緩解許多，明帝可不就能騰出手乾更多的事情，例如大力整頓朝廷。
“所以我說，這是大喜。”狄青這一手，太妙了。
“這也隻是你想的最好的情況。”周芷若潑冷水道。
衡玉不以為然，“什麼計劃的成功都需要一步步謀劃，怎麼可能一下子就成功，如今有個良好的開頭，就是一個大成功了。”
“就看狄青和明帝夠不夠默契了。”
她越說周芷若眼皮就忍不住跳，若說外夷被如何都無所謂，但是一旦明廷真的能擊退四夷聯軍，使之幾年內不敢進犯，那麼明帝的威望將會大大加強，對於南域可未必是好事。
商盟和明廷雖然是盟友，但是彼強就是我弱，那麼這盟友可就不好當了。
其實最好是明廷和四夷互相對峙最符合南域的利益，但是......周芷若暗暗歎了口氣，算了，這些事軍閣必然會考慮，她操心也沒用。
“芷若姐姐，你彆擔心那麼多了。”衡玉一眼就看穿她的心思，好笑道：“倘若是我商盟，不說萬眾一心，但是也沒有能搗亂的勢力，要做成這些事情倒是更容易一點，可是明廷嘛......”衡玉都不想說了，那錯綜複雜的勢力，不管要做成什麼事情都要多方妥協，彼此互相拖後腿，比四夷之間還慘。
“除非狄青自己能想到這些，並且先斬後奏直接把事情都做了，而明帝在後方支持他，說什麼也不鬆口，要保他的命，否則哪有這麼簡單。”衡玉語氣轉淡，這完全要看狄青敢不敢做，要看明帝擋不擋得住壓力。
先斬後奏說出來隻是個詞，可是一個邊境大將真的敢這麼做，但凡換個疑心病中的皇帝，就算現在覺得沒問題，覺得可以，可是以後呢。
狄青在宋廷時，不就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嗎？
因為朝廷覺得他有威脅，為了避免隱患，所以他無罪也被貶，最後生生抑鬱而亡。
沒做什麼都那樣了，要是做了點什麼......
所以衡玉此刻又高興也又遺憾，她希望狄青敢去做，又覺得他不應該做，明帝現在看著清明聖賢，可是以後呢，皇帝這種生物，越老越多疑。
以往的好處，等老了再回顧，樁樁件件都是罪名。
即便明帝不疑，可是朝廷又如何看待這種事情，朝廷也不是皇帝一個人的朝廷，如今的明帝可沒用秦皇漢武對朝廷的掌控力和魄力，何況朝廷還是這種前所未有的局麵。
宋仁宗也沒用懷疑狄青啊，可是他最後還是被滿朝的文臣逼得不得不貶狄青去陳州。
西門吹雪一直靜靜的聽他們說，直到這時才開口：“狄將軍碰見難關了？”
衡玉敲了敲手指，“若是他沒有想到那麼多，或者不去做那麼多，自然也就沒什麼難關。”那他就是打了一個打勝仗的功臣而已。
西門吹雪眉頭微蹙，他直接道：“需要做什麼嗎？”
衡玉驚訝的看著他，可是轉而又覺得理所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