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發現一陣簫聲從閣內傳來,仿佛如在天邊遠方;低回時, 如耳邊哀泣。簫聲若即若離,高至無限, 低複無窮,猶如已達簫道之化境。
她麵露沉醉之色,顯然被簫聲感動, 她不是第一次聽見這簫聲,可每次聽都覺得美妙難以言喻,如果可以天天聽見這樣無上的仿若仙音般的簫聲, 她覺得似乎任何代價都願意付出。
衡玉不知不覺的就停住腳步,沉醉其中, 聽了好一會才勾唇,慢慢睜開眼睛, “令叔叔的簫聲又更厲害的樣子。”她從小經常聽, 對此已經有些抵抗力了, 沒想到這一次又陶醉其中。
她像是才想起來,扭頭看向身邊的人,嗯?不見了?她往前一看,沒人。往後一看,哦落後她好幾步,已經完全閉眸不動了。
衡玉有些納悶:雖然令叔叔的簫聲有種莫名的魔力,但是也不至於讓阿雪這麼沉迷吧?要知道阿雪的意誌之堅定,連邪王都很是讚賞的,怎麼可能對這蕭音完全沒有抵抗力?
衡玉知道這有點不對勁,她打量一下西門吹雪,最後目光凝固,落在他搭在劍柄上的手,那隻手有些抖,仿佛要拔劍而起,又仿佛被抑製住了。
阿雪雖然愛劍成癡,但是不會真的手不理劍,一定是發現不對勁的那一刻才把手放在劍上想要拔劍,卻又來不及了。
衡玉心中若有所覺,她曾聽向邪帝說,令叔叔的簫聲是一門非常厲害的音攻,可以以心靈傳感的方式直接傳入目標人物的心裡,而彆人壓根什麼都聽不到。
所有......阿雪和她聽見的可能是不一樣的?
衡玉有些頭疼,難不成令叔叔人還沒見到就要先考驗一番。
真是的,她是不是應該慶幸阿雪的父親沒有想要考驗她,要不然她一準一個栽......以令叔叔他們對阿雪的考驗力度來說。
衡玉定定的看著西門吹雪三秒,在站在這裡等他還是自己先上去之間小小的猶豫了一下,站著吧又傻又又無聊,畢竟阿雪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醒過來,不等吧又好像很對不起阿雪,畢竟他是因為她才有這麼一遭的。
“衡兒,你傻站在那裡做什麼?”一道含笑的溫和聲音從心底而起,衡玉再次感歎,這心靈傳感不就是修仙文裡的傳音嗎?
所以武學的儘頭果然是神學啊不仙學吧。
令叔叔發話了,衡玉就從善如流的轉身進去。
作為一個聰明的女孩子應該知道,在愛護自己的長輩麵前越是維護心上人,長輩隻會越生氣,畢竟偏心眼的長輩隻會覺得自家的姑娘被臭男人拐走了。
衡玉腳步輕快,一點也不擔心被她拋棄的男朋友,畢竟令叔叔那麼疼她,想來也是很有分寸的,不會做的太過。
落英閣
白起端著茶杯慢悠悠的喝著茶,欣賞這絕妙的表演。
而桂花樹下,一襲青衣,五官俊美,黑發披肩的男子忘情的吹簫。
衡玉從門口探出頭,白起瞥了她一眼,見她探頭探腦的頓時不悅道:“偷偷摸摸的做賊嗎?”
衡玉捂住胸口,誇張道:“你可愛的玉玉受到傷害了,不想進去了。”
白起慢條斯理的起身,漫步走到她跟前,比她高出不止一個半頭的俯視她,衡玉眨眨眼,就被他拎起衣襟,雙腳離地,然後拎到石椅上,吧嗒放下。
衡玉被迫落座,坐得有點用力,屁股有點痛,她扁扁嘴,有些不開心,“老師你居然這麼對待你可愛的學生!”
“我生氣啦!”她氣鼓鼓的喊道。
白起不以為然,“那就氣著。”
衡玉睜大眼,不敢置信的看著他,“我難得不是你最心愛的學生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