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沒有石曉輝送他，餘碩還真的是不能這麼順利到達陵縣。
路上的時候，石曉輝給石大海打了個電話，他告訴女兒，昨晚他們離開不久，就有一夥人來樹林了，大黃對著他們叫的時候，被那夥人用槍打死了。
“爸，你沒事吧？”
開著車的石曉輝手都在哆嗦。
“我有事還能和你通電話？我已經彙報到鎮裡，鎮裡的警察過來了，還帶著警犬，你們放心吧，這夥人跑不了，早晚被抓。”
得知石大海沒事，石曉輝心情才漸漸平靜下來。
“石姐，大伯沒事吧？”
石曉輝目光堅毅看著前方的路：“臧斌的手下昨晚去了楊樹林，把大黃打死了，他們手裡有槍。”
提到大黃，石曉輝也是一臉的憂傷。
“大黃死了？”
餘碩聲音小的隻有自己聽到，那可是救了他命的大黃。
“沒事！我爸說大黃十歲了，能陪他到現在已經很不錯了，我爸還說鎮上派警察過去，還帶了警犬，可是那些人好像提前有準備吧，警犬跑出去五裡路，漸漸失去了他們的蹤跡。”
臧斌這夥人還真是夠狡猾的。
看著石曉輝的表情，餘碩也是十分的擔心。
結束了通話，餘碩主動問石曉輝。
“大伯說他看守的這片樹林，不屬於當地管理，是部隊的，這片樹林是部隊用來乾什麼的？”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反正這片樹林的樹，當地政府沒有權利砍伐，隻有上麵有批示才行。”
看來石曉輝知道的這種事也很少，或者是石大海根本就不和她談這件事。
“大黃死了，誰來陪著大伯？”
餘碩對大黃的死耿耿於懷，如果沒有大黃石大海會不會危險？
石曉輝看到了餘碩的自責。
“這個你不用擔心，大黃雖然沒了，部隊上會給爸爸安排最好的警犬。”
沉思了會，又說：“大黃也算是個堅強的戰士。”
餘碩隻是靜靜聽著，此時他的心情是沉痛的。
為了打破車裡的沉寂，石曉輝主動和餘碩談起她爸。
“我爸是窮苦孩子出身……”
從石大海小時候放牛，到他參軍，一直到石大海結婚生子，到他受傷危在旦夕，石曉輝認真的講著，餘碩從她的表情上看到了對石大海的敬重。
講完石大海，石曉輝問餘碩他爸媽是乾什麼的。
當餘碩告訴她，他爸媽都是教師，在文革中死去的時候，石曉輝回頭看了看餘碩。
“我總以為我很可憐，沒想到你更可憐。”
提到這事，餘碩趁機問：“你家大娘呢？”
想到石大海房子裡的碗筷，一個人，什麼都是單的。
“我媽……我媽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得病去世了。”
石曉輝眼睛盯著前方的路，想到小時候媽媽一個人帶著她，在生產隊裡乾活的情景，她眼睛都濕潤了。
“那時候爸爸在部隊，家裡爺爺奶奶要靠我媽照顧，她還要照顧我，每天還要去生產隊乾活掙工分，在我印象裡我媽就沒有歇氣過的時候，後來她終於累的病倒了。”
石曉輝雖然堅強，但提到母親，抑製不住內心的悲痛，淚水落下來。
“後來我爸爸出了事，我媽媽隱瞞了病情，去醫院裡照顧我爸，我爸慢慢好起來，可是她卻到了無法醫治的時候，這也是我爸爸一直虧欠我媽的地方。”
“媽媽死了，爸爸主動要求轉業，我知道他也是為了了爺爺奶奶和我。”
石曉輝一個人在說，車裡的氣氛更加壓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