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趙東嶽很忙,都一周沒回家了,九薰也十分擔心。
到了晚上,等到臘月睡了,她看了下時間,給趙東嶽打了個電話。
對麵的趙東嶽馬上接了:“老婆,這麼晚了還沒睡?”
“老公,我聽桑姐說你最近很忙,是公司裡出了什麼事嗎?”
九薰了解趙東嶽,雖然平時很忙,但從來沒有一周不回家的時候。
“在外麵好好放鬆放鬆,就不要牽掛家裡的事情,公司裡的事我會處理好,彆擔心。”
電話裡趙東嶽的聲音都是疲憊的。
“我在這邊也有段時間了,明天我就回去,再說月月也要回幼兒園了,小丫頭這幾天也總是問我什麼時候回家,想爸爸了!”
九薰之所以這麼說,就是想讓趙東嶽心裡的壓力小些,月月想爸爸了,對趙東嶽是最大的嘉獎,以前無論多累,每晚回到家隻要看到女兒,他心情就放鬆好多。
“那好吧,明天我打電話讓陳晨送你去機場,到了深城機場我去接你們。”
九薰聽到趙東嶽這話後,答應了一聲,提醒他無論再忙也要注意身體。
兩人互相道了晚安,結束了通話。
既然明天要回去,九薰今晚要把行李收拾好。
從床上下來,她開始收拾臘月的衣服,還有小姑娘喜歡看的書,都放到了行李箱裡。
等東西收拾的差不多了,九薰一個人來到了院子裡,桂花樹還是那樣芬芳。
她站在樹下,抬頭望著樹上的花朵,她在想,下一次來的時候,這樹上的花一定是落儘了。
花開花落,日月穿梭,新舊交替,前天她又去了姑姑家一趟,送去了自己做的桂花糕。
桂花是院子裡樹上的桂花,她照著網上的做法做的,味道還不錯,要不是怕臘月把牙吃壞了,那些桂花糕估計都進了她的肚子。
名義上去送桂花糕,實際上去看看姑姑,新保姆待她好不好。
還好,這個保姆沒有給姑姑喂安眠藥,這次去,她的精神好多了,推她到院子裡透風的時候,姑姑認出了她,還問了她一些事情。
問了孩子和趙東嶽的情況,還問了王海洋夫婦的身體情況。
最後問的是九薰的歸期。
“九薰,你打算什麼時候回深城?”
那天她腦子非常清晰,張永霖說很久沒這麼清醒過了。
“過段時間吧,姑姑,我都舍不得離開你了。”
九薰知道下一次來帝都,還不知道王作蘭還能認出她嗎?或許他們已經是兩個世界的人。
“姑姑也舍不得你,我天天糊裡糊塗的,你娘活著的時候也是這樣,看來我也得走她那條路,小薰,彆走好嗎,在帝都多住些日子,陪陪姑姑,下次來就不知道還認識你嗎。”
聽到這話,九薰的眼淚都出來了,她強忍著:“姑姑,我不走,我會經常過來看你。”
九薰就不該承諾這樣的話,雖然姑姑是糊塗了,可是承諾了的事,做不到,就等於失信了。
那天她離開姑姑家的時候,她坐在輪椅上,有保姆推著,直到她進了車裡她還不住叮囑她“再來”。
那一刻她在想:要是姑姑沒有得老年癡呆該有多好,她還是她永遠的人生航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