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不住啊!
原本以為神通不吸乾自己就無所畏懼,現在看來,自己小身板還是不夠看。
唐禹已經在考慮,提前轟出熾陽琉璃,他就怕等熾陽琉璃威能達到最大時,控製不住,boom的一下爆炸開來。
威能稍遜已經不是他現在應該考慮的了。
他的精神力包裹住琉璃色豔陽。
就像用紙包裹住一團火球那般,非常脆弱。
忽地,
有另外一股精神力參了進來,出乎意料的,唐禹自己的精神力和這股精神力之間,沒有一點點互斥感,就仿佛兩股精神力本就同源一般。
他瞥了眼緊張兮兮的海藍。
這股磅礴精神力的加入,就像生力軍,唐禹那股如在驚濤駭浪中飄蕩的精神力,猛地穩定下來。
裹住了熾陽琉璃。
豔陽表麵跳動的琉璃色火焰,也不再是那麼地暴躁。
唐禹萬分專注地控製著,眼中已經隻剩下這道威能無窮無儘的大型神通。
這一刻仿佛自己無所不能。
轟!!!!!!!
熾白色,
琉璃色,
兩輪曜日撞擊在一起。
天地在這一刻失去了聲音,萬事萬物仿佛都陷入靜止,畫麵就此定格在這個瞬間。
琉璃色豔陽嵌入了巨大白色光球。
一枚枚綻放出奪目光華的符文破碎,一道道琉璃色的火龍肆虐。
乒鈴乓啷!
僵持了短短一瞬,無物不燃的火係神通,就將整個‘光之大陣’都當成了燃料。
與符文一同破碎的,還有光曜大閣老此時的心情。
“逃”
轟隆隆!!!!!!
琉璃色火焰如同開了閘的河水,猛地爆發開,鋪滿了整片天空。
唐禹青筋突兀,嘴唇緊咬,雙眼留下了血淚,精神力被他運用到了極致。
向前一推!
嘩嘩
琉璃色火浪一層一層將‘光之大陣’衝擊得支離破碎。
一艘艘造價昂貴的符文飛舟猛地被琉璃焰包裹,刹那間就已經被焚燒至無物。
一尊尊踏虛境從飛舟裡逃出,卻被琉璃焰沾上,身軀定格。
合一境強者頂著琉璃焰往外逃,不計代價地燃燒本源,從瘋狂,到絕望,置身火海,身軀定格在氣息消失的那一刻。
風拂過,
沒有灰燼餘下。
轟隆隆!
琉璃色火焰還在不斷傾瀉,就像天空下起了火雨。
火雨落向遠離大道城的一麵,但畢竟距離大道城隻有不到千裡。
“海藍!”
“哦…啊。”
海藍抓起聖器法杖,在大道城前方凝聚出一麵麵寬度超過十米,高度不見儘頭的巨大海牆。
一簇簇琉璃焰落下,一麵麵厚實的海牆被燒穿,整片海牆被燃儘。
但又有一麵麵海牆築起。
接連不斷。
熱風拂過臉頰。
不知過了多久,似乎是一個世紀那麼長,又似乎隻有煙火綻放那般短暫。
天空中隻有稀稀拉拉的幾簇的琉璃焰落下。
和仍舊屹立在天空的幾道人影。
唐禹抹去了血淚,氣息不損,依舊是黑發銀甲。
海藍走了神,心思已經飄到綠蔭城城堡……的餐廳裡麵去。
光曜一族浩浩蕩蕩的軍團,隻剩下寥寥四尊神域境強者。
除了光曜族大閣老,另外三尊神域境強者都氣息衰落,精神萎靡,還有一尊神域境已經在琉璃色火海中,徹底地隕落。
屍骨無存。
“我……你……我……”
光曜大閣老呆呆望著眼前的一幕。
光曜一族萬年基業,這一下,就毀了過半。
唐禹揉了揉發脹的腦門,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場麵話。
熾陽琉璃已經甩了出去,能毀滅天地的力量消失,頓覺索然無味。
隻是,
像遠方眺望,數千公裡、數萬公裡、數十萬公裡……蔥蔥鬱鬱、群山聳立的天青山脈已經在他眼中消失。
被琉璃焰燒穿的大地,沒有一點焦黑痕跡。
底層深處的岩漿噴湧而出。
或許以後,天青山脈要一分為二。
一邊是舊的天青山脈,一邊是新的熔岩大峽穀。
失魂落魄的光耀大閣老猛一個激靈,“你們走,帶族中小輩離開七曜聯邦,我……本座會擋住人族的追兵,為我失誤的決策贖罪。”
他本源燃燒,殘損的聖器權杖也釋放出無與倫比的威能。
“我留下,讓我的族人離開,不然,我讓你們的大道城陪葬。”光曜大閣老聲音嘶啞。
氣勢在這一刻綻放到了極致,他化作一道流光洞射向大道城。
“海藍……”
數道藍色水龍截住另外三尊光曜族神域境。
唐禹一個空間移動,出現在大道城前。
麵對飛速靠近,又準備繞過他的光曜大閣老。
周圍的萬事萬物變成了灰白。
隻有仍在靠近的光曜大閣老,詫異地望向四周。
唐禹露出笑容,“我說,你是不是想錯了什麼,舍命一擊,也得要有機會才行。”
說完,
他身影消失在灰白色的天地鎖空間內。
手中鎖鏈交織成的聖器不斷震動,從劇烈,到漸漸平息。
回光返照,舍命一擊,總有力竭之時。
隻是,
“可惜了那件殘缺聖器。”
氣息衰落,光曜大閣老身軀上的光暈,也逐漸消失。
那件光曜一族傳承了世世代代的殘損聖器‘光之權杖’,也變得黯淡無光。
天邊,
海藍收拾掉了另外三尊神域境,得到應許後高興地捏碎了回城卷軸離開。
唐禹目視遠方,
心情並不平靜。
……
冰天雪地的凍土世界內,
紅曜大閣老此時的心情,也並不平靜。
身邊一尊尊神域境強者隕落。
外界,卻依舊沒有傳來絲毫消息。
埋伏在大道城四周的援軍呢?
坐鎮軍團的光耀大閣老和其他神域境呢?
都死哪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