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禹走了過去。
這年頭,日子確實不好過啊,無論做什麼買賣都有危險,埋伏也一樣,這些人就是前車之鑒,就因為對地形周圍環境、危險程度沒有足夠的調查,沒有風險評估,沒有危機預警,所以,他們就涼了。
哦不對,還沒涼得徹底,唐禹決定幫他們走完最後一程。
光頭男子看著走進的唐禹,臉上恐懼,憤怒,絕望,一陣變換,忽然大吼,“來啊,殺了我啊,我們老大是不會放過你們的!”
“你們還有老大?”
光頭男子聞言有了底氣,“我們老大的實力,哪是你們能夠想象的,要知道我們的組織可是大名鼎鼎的猩……”
他最後一句話沒說出口,就感覺到一股帶著腥味的液體,湧上喉嚨。
意識漸漸變得模糊,光頭男子隱約中似乎聽到了,身前年輕男子的話語。
“……算了,你們一看就很窮,沒興趣知道。”
…………
黃昏,夕陽西下,天邊漸漸披上晚霞的彩衣。
一路磕磕碰碰,總算即將抵達臨東,唐禹也是鬆了口氣。
距離臨東隻有最有一段距離了,到了這裡,也漸漸能看到幸存者活動的蹤跡,時不時還能遇見一些外出歸來的幸存者。
這時候一路上已經很平靜了,沒有人會選擇在這種地方打劫。
忽然,前方視野開闊,一座巍峨的城牆,綿延在視野儘頭,就仿佛黑色的巨蟒,任誰第一眼看到這一幕,都會被震懾。
唐禹也是有點吃鯨。
質量且不說,這道城牆,可比領地那座小城牆,壯觀多了。
領地的城牆,充其量隻是將彆墅區給圍攏起來,長度也就那樣,然而眼前這座城牆,綿延不知去處,怕是將整個臨東縣城給圍攏住,這樣的工程,想想都令人驚歎。
城牆上方,一個個裝備精良,站得筆直的士兵,正牢牢堅守在崗位上,他們目光巡視著遠方。
這些士兵身前,一挺挺大口徑的重機槍架設在垛口,黑洞洞的槍管對準著外側,隻要一遇到狀況,這些機槍子彈組成的彈幕,就能瞬間將來犯的敵人撕成粉碎。
除了重機槍,在士兵的後方,每間隔一段距離,還有一座座迫擊炮,榴彈炮,加農炮等重型武器,那粗大的炮口,遙遙指著遠方。
不僅是城牆,在城牆外這片開闊的荒野上,還建造起了一個個堡壘,唐禹能看到這些堡壘中,有黑洞洞的槍管伸出。偶爾有些靠近的魔化獸,槍管中就會噴吐出火舌,迅速將魔化獸擊斃。
這樣的防禦力,不可謂不強。尋常魔潮,對小庇護所而言是災難級的,但對於臨東庇護所而言,每天,他們剿滅的魔化獸,就不止一個魔潮的數量級了。
此時恰好是外出幸存者歸來的時刻。
有裝備精良的戰鬥人員,有渾身散發著彪悍氣息的覺醒者,也有僅僅是外出拾荒衣衫襤褸的幸存者,還有些,是穿過重重荒野,終於抵達臨東,喜極而泣的外來人員。
人流漸漸彙聚,在末世竟也有了種熱鬨的氣象。
不愧是大型庇護所,唐禹感概。
遠處傳來一陣轟隆隆的響聲,聲音由遠而近,唐禹循聲望去,隻見一排車隊飛速駛來,打頭的是一輛改裝過的悍馬,車頭部架著撞角,車身焊著鋼板,車輛頂部還裝著兩挺機槍,一副武裝到了牙齒的模樣。
悍馬車身後,有著各式的車輛,也全都是改裝過的,從遠處駛來,像一道鋼鐵洪流。
很多幸存者眼中流露出羨慕的神色。
車隊,這在末世無疑是強大的象征!汽油的昂貴,加之車輛行動起來動靜過大,隻有足夠的財力和實力,才能組建起一整個車隊。
一些隊伍裝備精良,帶著合金武器和盾牌,還有槍械,這無疑是精銳小隊了,可饒是這些人,看著這個車隊,心底也不由苦笑。車隊沒出現前,他們是其他幸存者羨慕的對象,然而車隊出現後,與之一比,他們這些人,也顯得寒磣了。
嘀嘀——
車隊揚起煙塵,喇叭不斷鳴笛。
一些幸存者還想近距離看一看這支令人震撼的車隊,卻沒想到,這支車隊頗為蠻橫,明明靠近庇護所已經是幸存者紮堆的區域,這支車隊卻絲毫沒有減速的意思,揚起的煙沙漫天飛舞。
有人露出厭惡之色,然而不敢說什麼,隻能趕緊避開。
“什麼人啊,怎麼這麼霸道,有實力就了不起啊!”
一名年輕人看不過去,憤憤開口。
身邊年長的同伴卻麵色緊張,趕緊將他拉了回來,小聲勸道,“你不要命啦!”
“怕什麼,這是臨東庇護所,他們難不成還敢當著軍隊的麵殺人不成?”
“在庇護所,在軍隊麵前,他們確實不敢太囂張,但是……”年長的同伴搖了搖頭,“向我們這類人,除非不想討生活了,否則能一直待著庇護所裡嗎,更何況,就算在庇護所裡,也不是每個地方,都在軍方的巡視之下。”
小年輕聞言臉色嚇得煞白,趕緊閉上了嘴巴。
“更重要的,是這支車隊的名號,你可知道這支車隊屬於哪個傭兵團的?”
小年輕搖了搖頭。
年長的幸存者眼底閃過濃濃的懼意,顫著聲音說道,“這支車隊,隸屬於猩紅之手大型傭兵團,也是所有大型傭兵團中,最狠辣,最睚眥必報的一個。”
小年輕臉色變得更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