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山上的土匪為了避免被傷害,早就躲進了深山裡,可是秦慕劫走了糧草,朱啟延和秦慕此刻暗渡陳倉,暫時不能把他供出來,但是還必須要給大家一個交代。
於是乎,那土匪窩隻能自認倒黴了。
朱啟延垂下眸子,淡淡的說:“留下婦孺的性命,其他人格殺勿論!”
秦將軍欲言又止,忍不住說:“太子殿下,斬草要除根啊,更惶恐這群土匪膽大包天,軍糧都敢劫,不能留!”
“孤說了,不殺。”
秦將軍對上太子幽幽看過來的眼神,渾身一震:“是,殿下。”
嗬嗬,土匪是如何產生的?誰生來就想做土匪的?朱啟延不想多說,這就是戰爭的遺留問題,長期打仗,近師者貴賣,貴賣則百姓財竭,財竭則急於丘役。力屈,財殫,中原,內虛於家。百姓之費,十去其七。
所以,前幾年魏國的百姓生活的還十分艱難,這兩年才逐漸緩了過來。
倘若一個國家無法給予百姓安康飽腹的生活,那麼,自然會有人敢無視法律綱常,走歪路,從而獲取更多的利益。
更彆說是公家之費,破軍罷馬,甲胄失弓,戟盾矛櫓,丘牛大車,十去其六。這也是為何朱啟延用那般計謀去毒害遼國皇帝,自然是為了減少打仗。
實在是因為,國庫消耗太大,吃不消啊!
你當誰都和遼國皇帝一樣好大喜功,好好的一個國家折騰成這樣,不過,朱啟延撐起下巴,如果不是自己毒藥下的及時,恐怕遼國也不會落到如此境地。
畢竟,遼國皇帝在那個時候已經有了整頓的計劃…
“太子殿下,常千戶在外等候,說要見您!”
“宣。”
常闌拂袖行禮:“微臣參見太子殿下。”
“不必多禮,坐吧。”
常闌也不客氣,大大咧咧的做到了朱啟延對麵:“殿下,今天上午估計剿匪就完成了,不知我們何時啟程?”
朱啟延把手中的書本放下,想著邊疆的事也不急,於是就說:“讓戰士們休息一天,明天出發。”
常闌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他隨意的看了看周圍,咳嗽了兩聲,故作平常的問:“殿下,怎麼沒看到小怪物?”
朱啟延想笑:“十一去山上玩了,如果被她聽到你這般稱呼她,恐怕又要出手,她的暴脾氣,孤可攔不住。”
常闌笑了笑,辯解道:“微臣隻是好奇,我可不曾見過一個小姑娘這樣奇怪的發音,而且,我魏國女子多柔弱溫和,她卻小小年紀渾身戾氣,微臣擔心她生有反骨,對殿下不利。”
如果論起擔心的話,倒不如說興趣更大些,常闌把那一抹興味藏在眼底深處,一本正經的說出自己的憂慮。
朱啟延想起了他和十一第一次的見麵,那是一個城外的破廟裡。小姑娘蜷縮著幼小的身體,躺在血泊裡,她的脖頸處是一道深深的割痕,傷口觸目驚心。小女孩瘦小的臉頰上是一雙格外明亮堅定的眸子,不懼疼痛,不畏強敵,閃爍著讓人驚心動魄的光芒,那一刻,他仿佛見到了即將死去的小生命,在堅強的和死神做鬥爭,心靈震撼。
他救下了小姑娘,沒有問她的身份來曆,隻告訴她:“從今以後,你就是十一。”
十一的聲帶受損,導致不能正常講話,才會有這樣的聲線,而她的性子,像小狼狗一樣狠厲卻依賴性極強,朱啟延對她,總是忍不住心疼多一點,所以平時管教就寬鬆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