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他個頭!她今兒個是爬牆出府的,他把她這麼一帶,不是把她往死裡整麼?她耳根微癢,但覺身後男人微冷的視線灼在她的腦後。
她的視線訝然的地落在腰間那隻美麗修長的手上。
冷冽的吐息從她頭頂傳來,嵌著微微抑壓的怒意。
他在氣什麼?氣她救了酸棗兒?可他明知道酸棗兒絕不是那個砸他的人!魚青鸞瞥了眼他拉著馬韁的右手,那隻手雪白修長,指骨均勻。可她卻能清楚的瞧見他手背的血管脈脈而動。
長街兩側景物飛速倒退,轉眼已過了一條街,她側過頭,便看見他墨眸熠熠凝著她。她扯扯嘴角,道,“為何要救我?”
她想到他客居異鄉十數載,剛剛奉召回朝,等來的卻是大家的唾罵跟攻擊。
她明明看到他眼中的殺意,可他卻救了她。
她從來不會求救,不論前世,或是今生。因為沒人會來救她。因為她習慣了一個人。
可是他救了她。
他們甚至素不相識。
他微微冷道,“高興就救了。沒有原因。”
魚青鸞眼角一劃,卻見身後四騎緊隨而至。為首一人身著黑色錦服,袍擺隨風飛舞,冷眸淬毒。她心中恍然,似是明白了什麼,輕道,“今兒個準備那麼大場麵歡迎你的人是太子?”
“若連這點場麵都沒辦法應付,被人砸死也是活該。”
他今日紅衣似火,說出來的話卻冷若寒冰。可這一次,她卻輕易聽出了他話裡的輕蔑跟決絕。
這個人,似乎習慣了對自己殘忍。
他排行第九,又喜紅衣。倒卻讓她想起了九兒。若非他二人麵容相差甚大。她還真會以為他就是九兒了。
她嘴角一彎,笑道,“九爺,今兒個你返朝大喜,龍輕雲送你一件禮物,如何?”
他麵沉似水,但眸裡波光瀲灩。“什麼禮物。”
魚青鸞似笑非笑的挑著眉尖,凝向男子的時候,她眸中光芒似月光般清寒,卻又如陽光般熱烈。
“九王身為皇子,金銀珠寶必然不放在眼裡。所以這禮物非金非銀,非珠非玉。”魚青鸞說到這兒,突然清聲一笑。“可卻一定能教九王展顏一笑。”
鳳九眉眼一冷,淡淡道,“是麼?”
魚青鸞心中一震,衝口說了句,“當然是!”
“你哪兒來的自信?”他聲音冷鶩。
“至於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她說罷,嘴角一勾,道,“不過,魚青鸞那兒我不能去!”
他咬牙,似笑非笑的道,“不是說她是你心愛的女人麼,為何不去見她?”
“在她沒說要見我之前,我絕不會去見她!”她看來情深似海,可卻又隱忍著巨大的難言之隱。這句話曖昧已極,教人難免亂加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