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實在是忍不了了。她半起身,張嘴咬住他與她交握的手。
他加大清洗傷口的力道,被她咬在嘴裡的掌,指節微微曲起,朝著她的下頜一彈。她下頜一麻,竟然鬆了嘴。
跟大夫作對,絕非明智之舉。她又在心裡默念。可這一回念著不管用,她的唇貼在他的掌心,忍不住呻吟出聲,“你真當我是打虎英雄啊!”
他單手給她上藥,但覺掌心刺癢。唇角含著陰惻冷笑。“打太子可比打老虎麻煩多了。你若不說,本王還當你真是鐵打的呢。這手臂上的傷原就未好,這會兒竟還被人刺穿了。”
魚青鸞這會子隻顧得上痛了,哪兒還管什麼尊不尊嚴。她咬牙告饒。道,“九爺,九英雄,九好漢。算我錯了還不成麼?我不該覬覦你心愛的女人。我更不該跟大夫作對。可你今兒個將我逼進小巷,救了太子。多少也算是出了口氣了。你好歹給我上點麻藥。不然一掌霹暈了我也好!”
他微微眯眸,瞥了眼她的傷臂。眉毛不由自主的攏起。“你這手先前是怎麼傷的?”
她怎麼知道這是怎麼傷的?她那時候還沒穿越呢。遂隨口答道,“摔傷。”
他古怪的瞧了她一眼,漠聲輕笑。“這麼能打,本王還以為是跟人打架打折了的。”
魚青鸞心頭一震。摔斷手跟打折手,兩種傷勢絕不一樣。難道她的手是被人打斷的?魚青鸞一個深閨小姐,手怎能被人輕易打斷?
他給她用紗布一層一層的將傷處包紮起來,最後竟還給她打了個漂亮的蝴蝶結。魚青鸞瞧著他漂亮修長的手指,但覺頭暈目眩。整人是這麼整的麼?她現在好歹是男兒身。
見他似乎終於包紮完畢,魚青鸞果斷的頭一歪,暈死過去。
他見她暈過去,這便小心翼翼的將她的頭扶進懷中枕著,自然而然的瞧向怔楞在旁的秋花。“七王的馬怎樣了?”
秋花恍然道,“王,王爺您……”她結巴了好久才衝口而出,“他是男人!”而一向不願意彆人靠近的王爺,竟然那麼自然的摟著那個男人!
“是男人又怎麼了?”他眉眼淩冷,嘴角噙著一抹似笑非笑。
“王爺為何不說讓他醒著,是為了他的傷口能最快愈合?把他趕進小巷是因為救他?”免得他這麼不識好歹,還咬王爺!
鳳九不可置否的輕笑,“不許多嘴!”頓了頓,他又道,“追風是七王花重金自火鳳購回,甚有靈性。定要小心處理。”
秋花低頭應道,“是!古總管道,此千裡良駒世間難尋。若是教人瞧見這馬在九爺府裡,事情必然不妙。這便將它放了出去。教它自行回了七王府。”
鳳無赦一手拔開魚青鸞頰邊散落的發絲,聽聞此言,冷眸中淬上冷火。“怎麼辦的事?立刻把這兒的藥全都收拾了!傳令下去,若有人來府裡找我,便隻說本王已經睡下了。不方便見客。”
秋花見他麵色凝重,心中一楞。趕緊應聲退了去。
九王府外,七王清美若蓮的臉上罩著陰褻怒氣。追風踢踏著四蹄,圍著九王府慢慢的踱步。可不管它怎麼走,最終都會回到九王府的朱漆大門前。他唇角勾笑,低頭在追風的耳邊輕道,“那刺客是進了這兒麼?追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