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兒咬牙冷笑,他一拂衣袖,道,“不回!咱們今兒個回女兒樓!”頓了頓,他又失落的道,“回去了,我等的那個人也不會找我。”
魚青鸞送走了鳳七跟魚青霄,並沒有立刻回九王府。
她總覺得九兒有哪裡不對了!他病了,可他卻還出來找人。他說,也許那人再也找不到了!
這樣的九兒,讓人隱隱的不安。
她歎口氣,尋了處客棧易了容。這便爬牆進了女兒樓。
古淩蹙眉守在九兒房前,見著魚青鸞過來,趕緊急急迎上,道,“魚小姐,您可來了!姑娘他身子不好,又喝了好多酒。您快去瞧瞧他罷。他今兒個不肯吃飯。”
魚青鸞打斷他,道,“知道了。”她說罷,便推門進屋。
九兒的屋裡,酒香四溢。男子一身豔色紅紗,衣衫半敞,妖嬈的側躺在重重的鮫紗帳下。墨色青絲垂落地下,纏繞的在青石地麵上靜靜的流淌,青絲覆住大半的俊顏。他嘴角蒼白,一手執了一隻玉壺。那酒香,便是自那玉壺中而來。
在他的身前,橫擺了一把古琴,青蔥五指輕輕拔弄,那絕美的音符便似劃開了天際的空氣,朝著魚青鸞的耳骨直刺而入。
彈了一會子,他似乎有些累了,這便掩了嘴,重重的咳嗽起來。
魚青鸞緩步而入,試探著喚道,“九兒?你不舒服?”
九兒似乎沒聽見她的聲音,他一手高舉手中玉壺,仰麵張開兩片嘴唇,那壺中的酒液便緩緩的注入他的口中。
魚青鸞坐到他身邊,一字一字的道,“怎麼?玩借酒澆愁?”
他翻個身,固執的不肯正眼瞧她。
魚青鸞見他不語,這便淺笑道,“不舒服還喝這麼多酒,你不要命了麼?”
“魚良宵,你對我沒有真心麼?”他的聲音帶了絲哽咽的暗啞,更透著決絕的怒意。“沒有真心你為什麼還要一再的出現?你當我是什麼了!”他隨手抓了古琴,猛的摔出去,這便又執了壺要吃酒。
這時的他,無理取鬨,嬌縱得像個孩子。
魚青鸞傾身上前,一把奪下他手中的玉壺,學他將壺摔出老遠。她雙手揪住他的衣領怒道,“九兒!你給我聽好!我不能每天都來瞧你!也不能每天都在你的身邊!可若你再這麼一味的任性,我便真的再不來了!”
九兒的紅衣被她撕開了一半,露出光潔而骨感的胸膛。此時,她的身子半壓住他,兩人近得能數出對方的睫毛!他的嘴裡酒香四溢,呼吸吞吐之間,竟是把她的臉都薰得有些紅了。
九兒狹長的清眸之中鎖著一抹顫然。不知過了多久,他才輕啞的說了句,“你懷裡放了什麼?”
魚青鸞一怔,起身自懷中取出一方絲帕來。那帕子裡頭,包著兩串糖葫蘆。
她打開帕子,卻發現那糖葫蘆剛剛被他們壓得碎了。鮮紅的糖漿粘在帕子上,已經不成樣子。
她輕歎了聲,自嘲的道,“原倒是帶了糖葫蘆給你,如今不能吃了。”她說罷,這便將糖葫蘆往窗外丟去。
九兒低咆一聲,人便已經急急的衝了過去,“不要丟!我要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