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遇過無數女病人,不會個個都對他有這種想法罷!
“磨蹭什麼,還不快脫?”低沉的男嗓在她耳邊緩緩的輕揚,已是露了些許不耐。
魚青鸞咳嗽兩聲,這便深吸口氣,十指顫抖著去解自個兒的羅衫。她低著頭,試圖說些話來緩解緊張的氣氛。“其實現在瞧傷口不必這麼仔細。我傷的是手臂……”可他要她解的卻是衣服!
他挑高眉毛,慢條斯理的取出一排銀針來,慢慢的消毒。
果然,是要看手!魚青鸞隔著書案坐下。認命的將左臂伸出去給他。他嘴角噙了一抹似笑非笑,將她的袖子卷至最高,手下卻已是對穴下針。“你的左臂是不是比先前好得多了?”他淡淡的道。
魚青鸞飛快的點頭,再搖頭。狗腿的道,“我覺得已無大礙,九爺真是妙手回春。”
鳳九嘴角一揚,一針刺下,痛得魚青鸞眼淚都快掉下來了。“你再這麼到處惹事,神仙也救不了你的手。”他的指尖按著她的手腕。微薄的體溫隔著她的凝脂玉膚傳將過來。暖哄哄的直達心底。
“我沒惹事,是事來惹我。”她倒也不避忌,隻淡淡的應著。
握著她手腕的指尖一緊,他淡道,“事來惹你,你就不顧著自個兒的手臂了?你道本王那麼有空,就專為你一個人治手了?”
話到這兒,他淡淡下令,“另一隻。”
魚青鸞識相的換了另隻手過去。他掰開她的掌心,發現白色的紗布上已然染了些微紅。他目光越來越犀利,最後簡直燃燒出了一簇火焰。“魚小姐真是能乾。早上換藥的時候,傷口已然愈合,晚上回來傷口又再裂開了。”
魚青鸞甚至能覺出他渾身散發出來的凜然殺意。她瑟縮了下,心裡不由的發毛。
“最離譜的是,有人傷了手,居然還不立刻來找我處置傷口。”他一層一層的將她的手掌包得像個粽子。魚青鸞還沒抗議呢,他便又開口了。“既然你不願吃豬蹄,那就把你的手包成豬蹄。哪時候你的手痊愈了,這豬蹄就能拆了。”
不要跟你的大夫作對,否則你會死的很慘。不要跟你的大夫作對,否則你的纖纖素手會被他整成豬蹄!魚青鸞再一次親身印證了這句至理名言。
這一大團的紗布,他是怎麼包起來的?她欲哭無淚。
他包紮完畢,又幫她醒了一遍針。接著為她取下銀針,拿出藥膏來勾出一點,給她細細的塗抹。他覆著薄繭的指尖似乎帶著魔力,在她玉般的肌膚上慢慢的遊移。似有若無。指尖過處,帶來一抹微微的清涼。
她蹙著眉,目光調向彆處,抗拒的不去瞧他。
他勾著嘴唇,似笑非笑的繼續給她抹藥。燭火之下,她絕美的麵頰微微泛紅,似是一隻成熟的水蜜桃,誘人采擷。他向來不喜看女病人,因為若是近身針灸,那些個女子必然對他癡迷神往。最後弄得糾纏不休。
可魚青鸞居然在這種時候彆開臉不瞧他。竟教他隱隱生了些惱意。
魚青鸞覺得應該找個安全的話題轉移她的注意力。遂飛快的道,“其實那豬蹄湯燉了那麼久,不吃甚是可惜。”這話才說完,她就想直接給自己一掌。叫你沒事提豬蹄!
鳳九俊眉一挑,淡淡啟音。“這麼半夜三更,你還給本王送宵夜。這可是代表了,你心裡有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