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婆心中一急,趕緊道,“唉,這事可不成。人都已經迎進門來了,大小姐心裡就是有再大的不滿,也得咽回去,否則這可就是大不孝哪!”
魚青鸞淺笑道,“大不孝?今兒個我讓他們拜堂了,我才是大不孝!五娘,六娘。你們二位也都不是頭天進門了。就是衝著你們二位這麼些年這麼儘心儘力的伺候我爹,我也斷斷不能教人害了你二人的清白名聲!這一女二嫁,可是要沉塘的哪。”
五夫人跟六夫人原倒是還蓋著喜帕,如今被魚青鸞這麼一說。這再蓋著喜帕,就顯得矯情了。好好的拜個堂,原不過是想風光的進魚府。一償當年她們在外室的淒清。哪料被這魚大小姐一頂大帽子扣落下來,差點兒就該直接把她們捆了沉塘去。
五夫人扯落了喜帕,怒道,“不就是拜個堂麼?左右拜的都是同一個人,哪兒來那麼大的規矩!大小姐這是在為難咱們罷。”
六夫人羞澀一笑,怯生生的道,“這原就是咱們不對,還是算了。咱們便這麼敬茶罷。”
魚南風經過這麼一大通鬨,心中自是不憤。他冰冷的朝著大夫人瞧了眼,許久,才淡淡的說了句,“你教的好女兒!”
一直坐在一旁魚青青聽見魚南風這麼一說,心裡不知有多痛快。她小鳥依人的倚在太子身側,不時的跟太子爺說著話。
太子無霜嘴角含笑,可一雙黑眸卻似有若無的瞧向魚青鸞。這女子今兒個這一通火發得好!他們一眾賓客們早就已經對魚相這次納妾的事諸多議論了,正想著呢,她大小姐就來了這麼一出。旁人不必去說,就是魚青青,這些天也是又氣又怒的。在他耳邊直說魚南風沒良心。
家裡跟自個兒的娘親好得跟什麼一樣,其實背地裡早就跟納了五房跟六房。陳水心這幾天在娘家也是堵得發慌。這若不是她的身子沒法兒出門,想來今兒個她還得追來魚府找魚南風算帳呢。
可就是這樣,魚青青也沒想出個法子來對付這魚南風。
魚青鸞人在九王府裡住著,兩耳不聞窗外事。看起來她對這事一點兒都不在意。鳳無霜見她這麼久都沒個動靜,還以為她沒對這事上心呢。哪料她一回來就給魚南風來了一個下馬威。
這新娘子進了門,卻不讓人家拜堂,頭一天就這樣了,這往後,她二人還怎麼在眾夫人小姐跟前立足?她看來有勇無謀,可卻正中了魚南風的要害。
那五夫人卻不是個好打發的。她猛的將喜帕扔到地上,狠狠一踩。對魚南風撒潑道,“魚南風,今兒個你女兒都欺負到老娘頭上來了!你倒是說句人話!當初是誰說要將咱們母子三人接進魚府來享福的?結果這福沒享著,先就受了這小蹄子一肚子的氣!魚南風我告訴你,今兒個要麼你就照樣跟我拜堂,要麼咱們母子三人就打道回府,自此之後與你魚南風沒有半點關係!你想好了,你要怎麼選!”
五夫人說到此,竟是要去拉站在門口一直不出聲的一對小兒女。魚南風一見,趕緊上前幾步過去拉她,急道,“小影,你彆衝動。這好容易才進了門,怎能說走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