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一說,三房跟四房的人也跟著來勸魚老太太。隻等她發話,教魚南風跟魚青青二人去給二老太爺求情。雖然知道這事絕得不了好去,可能抓住的救命稻草,怎麼都不能放了過去。
這二老太爺若不這麼說,魚老太太倒還真的隻想看戲。他這話一說出口,她便麵色一沉,怒笑出聲,道,“老二,是誰跟你說老太爺已經去了的?老太爺不過是出門遊學而已。咱們這麼多年都沒一個人說他有事,結果你卻說他生前最疼你?”她說到這兒,立起身來,幾個箭步衝到二老太爺的跟前,甩手就是抽了他一個大嘴巴。
“先前老太爺走時,南風年紀還小。當時你是怎麼對我的?你還記得麼?你不記得,老身就一件一件的數給你聽!”魚老太太將拐杖猛的往地上一戳。
氣怒喝道,“你先是說老身留不住自個兒的男人,非說老太爺是被老身逼得離家出走了的。夥著一群兄弟姐妹,非要將咱們母子自老家的大宅子裡頭趕出去。老身誓死不從。你竟然又四處給老身說媒。要將老身嫁出去!”
“若非當日老太爺一封家書來得及時,老身豈不是要被你小子給逼死了麼?這也還倒在其次!這事過後,你心裡怎麼也不服氣,竟然在賭坊裡拿魚家的大宅上賭桌去賭!這麼一來二去的,終於還是把大宅田地,全都輸光了!”
“你輸光了,你就逃走,讓我跟南風二人來麵對你那些個債主。那些個債主揚言,說要把老身跟南風二人賣了還債。我母子孤苦無依,便隻得連夜收拾東西逃出了魚家鎮。最可笑的是,咱們在外苦熬多年,等南風得了功名,依錦還鄉才發現,原來那大宅竟是由你魚二住著!南風一再追問之下,才知道當年的賭坊之事全是由你與人一手設計!”
“隻等咱們母子逃走,你就趁機占了咱們的大宅田地!後來南風發達了,官越做越大了。你又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過來攀親戚!這些年,更是打著南風的名號做儘了壞事。魚二!你還要老身再一件件的說下去麼?”
二老太爺被她罵得麵色一陣青一陣白。他飛快的道,“嫂嫂說話好沒道理,當年之事,我也是被人陷害。當日我也是發跡之後再幾經周折去買回的大宅田地。”
“喲,什麼人這麼好啊,陷害老太爺住大宅,又陷害您得人家產呢?奶奶,這事兒咱們可不能就這麼算了。”魚青鸞笑著過來挽住魚老太太的臂彎,將頭撒嬌的垂落到她的肩膀上。“先前咱們跟二老太爺好歹也算是個親戚,那親戚之間,總是什麼話都好說的。可現在不同了,現在啊,二老太爺跟咱們家可是一刀兩斷了呢。既然已經不是親戚了,那就不用跟他客氣,咱們就把先前他欠咱們的帳,一筆一筆的討回來!奶奶,您說可好?”魚青鸞衝著老太太笑道。
魚老太太嘴角薄薄一抿。這孫女兒,倒真是合她的心意呢!她這兒也不過是被老**得急了才去罵著幾句,也沒真想過要將大宅討回來。可這孩子一開口,便把她這幾十年,想說,卻一直沒敢說出口的話給全說了!
她都已經做好決定,對二房那兒宣言了,末了,她還來征求她的意思!這孩子,真是越發的像她了。
老太太倒也不是個怕事的,她見大家的話都已經有些過了,這便嘴角一彎,淡淡笑道,“好啊,反正也不是親戚了,那就討回來!”
她這話一說出口,二房那兒便已經鬨開了。
什麼你們大房已經家底豐厚啦,什麼那大宅你們要回來也不會去住啦。什麼臨老了,居然還要被人占田產啦。什麼難聽的話全都出籠了。
魚青鸞負手笑道,“家底豐厚,也沒理由把自個兒的老宅子給彆人住著哪!而且,誰說咱們這大宅收回來了就不住了?前陣子我跟我娘親說要一起出去散個心,正不知道去哪兒呢,這會子倒好,就魚家鎮了!你們最好在十日之內全數搬走。否則等咱們回去魚家鎮再叫你們搬,就不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