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走,鳳七的寢房竟在此時轟然爆炸。火光儘處,那寵然巨物轟然萎地,煙塵四散。當是應了那句,天上有新月如勾,地上有火燒重樓。
魚青鸞見他的寢房倒了,居然還沒見金庫,嘴角一撇。眼角見著鳳七似乎麵色已是青了,一向溫潤如玉的眸中現著隱隱的暴戾。似乎要將她刺死當場。
她淺笑淡淡,這才凝神靜氣,在七王府裡飛奔逃逸。經過這半年的刻意鍛煉,有心調補。她的身子已經比先前好了大半。
這會子鳳七要抓她,卻是極為不易的了。她衣袂翩飛,動如脫兔。速度快若流雲。鳳七黑發飛揚,發帶飄飄,二人皆是一身白袍。
彼時魚青鸞經過一處屋子,屋中酒香四沁,屋門是以厚重的千年柳木製成。這樣的木門,她曾有幸見過一次。它刀砍不爛,腳踢不倒。掌劈不裂。正與九兒的房門一般無二。她嘴角一笑,竟閃身進了屋,反手關門。鳳七眉毛微蹙,考慮著要不要追進去。
耳中聽得酒窖之內傳來瓷片碎裂之聲,鳳七心中一悚,可眼角卻隱了抹古怪的笑。他負手遠遠的站著,嘴角隱著一抹淡淡的寵溺,可他的聲音卻是甚急,“你砸什麼也彆砸了本王的花雕!就是屋子最西邊那幾壇。這東西每斤值銀一千兩。是從炎國高價購進。父皇那兒也不過隻得十斤!”
喝這麼貴的酒,簡直是奢侈!可惜這酒她帶不走!魚青鸞心頭一怒,玉手一揚,這百年的花雕便砰然碎裂在地,一刹時,酒香四溢。
鳳七嘴角一揚,在外頭一樣一樣的細數。什麼彆砸他十年的杜康。那酒一斤價值百兩銀子。是年家酒坊裡產的。這一年年家酒坊產酒極少,所以這酒在外頭已是再買不著了。
也帶不走!砸了。
什麼火鳳貢酒,有價無市。自是金貴無比。
還是帶不走,砸了。
什麼桃花酒,桃兒酒。綠泉酒,玉冰酒,全都砸了!既然找不著他的金庫,那就把他的酒庫給砸了去。
黑暗中,幾名黑衣死士環胸而立。為首的男子咂嘴道,“這刺客究竟是何人,為何七爺好像在指點他砸他最寶貝的酒庫一般?還讓咱們遠遠的站著,絕對不許傷著他?”
“頭兒多想了,七爺從來最寶貝自個兒的酒庫,再說了,哪兒有人會指點彆人砸自個兒的東西哪?”
“可他刺客那麼砸法,他卻不讓咱們去抓人。這卻是怎麼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