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進遠遠的應了聲,這便帶了幾個資深的嬤嬤過來,把個又跪又求的五夫人給捉了。硬生生的按壓在地。那些個嬤嬤們,便就這麼一針一針的給她刺落下去。那針角將兩片嘴唇穿刺過去,再用青色的絲線給絞在一處,拉緊。不過一針而已,五夫人便痛得涕淚直流。那嘴裡嘴外,儘染了鮮血。
魚青鸞負手淺笑,麵無表情。她這宮心計可不是白看的。
五夫人的嘴原就比旁人要大,原本三針便能縫起來的嘴兒,到她這兒硬生生就縫了五針!這會子她口不能言,嘴上絞了五條絲線。疼得麵色鐵青。人已是差點兒就昏死過去了。
嬤嬤們完工將針收了去,這便過來跟魚青鸞複命。
彼時五夫人已經倒地不起。疼得渾身抽搐。魚青鸞衝著她那模樣淡淡的落了眼,這便轉而問那幾個行刑的嬤嬤。“嬤嬤們跟五夫人很親麼?為何這針腳縫得那般疏?”
這魚五夫人原本已經痛得快昏死過去了。這會子一聽魚青鸞居然還嫌她們針腳縫得疏了!這便氣得指著魚青鸞嗚嗚的罵著。
魚青鸞笑得極是邪惡。她對怔楞在旁的魚進道,“魚進,過來將五夫人捉住。好歹是魚府的五夫人呢。這嘴兒啊,可不能縫得這麼難看!嬤嬤,您繡工了得,不如您就在五夫人嘴上繡朵虞美人罷。”她話才到這兒,這便走過去,矮身抬起五夫人尖尖的下頜笑道,“五娘,爹爹最愛就是這虞美人了。您嘴上被人繡了這花兒,保證爹爹每天都想去您那兒歇下。”她說罷,這便負手起身。拿塊帕子將手上的鮮血一點一點的擦了去。
五夫人的淚,一下便滾落下來。那些個嬤嬤們得了魚大小姐的命令,這便重新拿了針線上來,將五夫人嘴上的線給挑了去。
彼時五夫人嘴唇俱腫,這會子一得自由,便發口大罵。“魚青鸞,我詛咒你不得好死!我詛咒你來世也投不得胎!七王,你眼睛瞎了麼?這麼個惡毒女子,你還想娶?”
鳳七被點了名,這便背光而笑。“可是怎麼辦,本王就愛她這樣。”
五夫人被他一堵,還想再回兩句,那廂嬤嬤們卻再度開工了。她們先是把二夫人的嘴再一針一針的縫回去。再在她的嘴上描了個花樣。拿出繡針比對花樣,再一針一針的給她繡花。
五夫人疼得直翻白眼,可這會子五六個人按著她,她竟是動彈不得。她抬眸望著天空,想起跟她一道進門,卻立刻被送去衙門的前五夫人。眼淚怎麼止也止不住。
這會子她若是能與趙姐一般,得個痛快就好了。
她憤憤的瞧向一旁的鐵心郎君,很想縱聲而笑。不過就是說了她韓若雪幾句壞話而已,他就任魚青鸞這麼待她!怪不得先前的二夫人那麼忌諱這位大夫人!
想笑,可是嘴角卻沒法兒提起來,她迷迷糊糊的想,這若是先前,她沒有多嘴說韓若雪母女的不是就好了。
眾嬤嬤依然按著五夫人的嘴刺繡,這會子魚大小姐卻又轉而對魚南風道,“爹爹,不論如何,讓娘親這麼一個人在火鳳呆著也不是個事兒。娘親若是到不了了,我跟七王的事兒,便也就此作罷!”
魚南風見狀,麵色一陣霜青。聖旨已下,她這會子要拒了婚,整個魚府就都逃不過一個死字!他沉聲喝道,“七王,這事兒您也讚成麼?”
鳳七麵容苦澀難當。他肅立一旁,始終不發一語。魚南風一見他這麵色,心裡便明白了三分。
他轉而瞪向魚青鸞,道,“你們二人到底怎麼回事?這會子整個帝都都知道你與七王一道出遊一個月了。你若再不嫁他,你還有何名節可言?”
魚青鸞挑眉笑道,“魚府反正也出了兩個沒名節的人了,還在乎多我一個?”她說罷,這便甩手而去。
魚南風氣得麵色鐵青,他還想說幾句,哪料七王卻在此時淡淡的說了句,“魚相,本王與小姐,並非二人獨自出遊。”也就是說,這魚青鸞還是清白之身。
魚南風麵色不豫,這便淡淡的應了聲。這才又與七王問了些蕭家的近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