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青姣攤開雙手,道,“姐姐力氣太大。把青姣的手都弄得起泡了。青姣實在沒法兒了,這才鬆了手。”說時,他竟真的將自個兒的雙掌攤平放到魚老太太的跟前。
陳凰瞪著他,聽說他小子手上的水泡是昨兒個突然不知道抽哪門子的瘋,去廚房劈柴給弄的。這會子他倒好,就賴到青青頭上了。
魚老太太見那紅白的掌心上頭,確實起了水泡,這便唉喲一聲。道,“青姣,你的手起泡了。來人!快去叫大夫來。讓他給大少爺治手!”頓了頓,她又道,“順道也治治青青。”
魚青青心裡那個怒啊!好在她這一剪子刺得並不深。可那位置傷得卻甚妙。那一剪子,堪堪就刺落在她左邊的水蜜桃上。若是大夫來處置這傷,那就必然得瞧她的身子。
她眼角飛快的朝著太子無霜劃了眼,但見太子麵色沉冷。一雙眼睛若有所思的落在她的胸前。
她心中一凜,趕緊對太子急道,“無霜,你相信我。”
太子無霜換了個舒適的姿勢。這便淡淡笑道,“你說你沒有失貞。可是呆會兒大夫一到,一瞧你這傷,你便就真的失貞了。青青,你說這事兒怎麼辦?”意思是說,你要不想失貞,那你就彆讓大夫瞧你那傷。
魚青青心中微悚。她咬了咬牙,心道,若是拚著這外傷不治,便能讓太子爺相信她,那便怎麼也值了。
她忽而抬頭,堅定的瞧向魚老太太。道,“奶奶,孫女兒的傷沒事兒!不需要瞧!”
魚奶奶笑了下,這便又道,“不瞧也好。這女兒家的胸被人瞧了,總也不是個事兒。”
魚青鸞抿嘴薄笑,她道,“奶奶,這怎麼能成!這剪子上頭可是生了鏽的。這若是傷口處理得不好,明兒個青青便會熬不住,死去了。”
“呀!原來先前我家鄉的陳阿牛便是這麼死的!他也是隻被剪子刺破了一點兒小皮,第二日便渾身發黑。死於非命了。當時大家夥還說是他的老婆下毒把她給害死了。還把陳家娘子給砍了頭呢。當時陳家娘子哭得那叫一個傷心。直說自個兒是冤枉的。”九兒淡淡的說著,“原來弄了這麼半天,居然是這鐵鏽作怪呢。”
“還有東街後巷的陳阿貓,就年前。似乎也是這麼個事兒死了去的。這若是知道鐵鏽有毒,早早處置了,便能救回條人命哪。”
魚青鸞瞪著他,為什麼這阿牛要姓陳?為什麼這阿貓也要姓陳?
九兒的媚眸便這麼朝著魚青鸞甜絲絲的落了眼。因為阿貓阿狗的,姓陳最為合適不過。
魚青青被他這麼一嚇,雙腿不由的發軟。她原道這不過是個小傷,不用大夫來包紮也是一樣。哪料被他們幾人這麼一說道,便成了能致死的東西!
她求救的瞧向魚南風。哪料這魚南風卻是個有見識的。他蹙緊眉,道,“早年為父曾讀過數本醫書,裡頭確實曾經提到過這樣的事體。所以青青,這傷可一定要治。”
魚青青知道魚南風這人絕不會騙她們母女,這便假意低泣兩聲,道,“爹,我不治。我不治。”
魚老太太抿著嘴。道,“青青,生死在前,咱們也不能過於拘於禮教去。治,是一定要治。你先前若是清白,那你懷著的孩子便是鳳舞的鳳種。你就是吃再多的苦,也要保住性命,保住鳳種。”
鳳八麵色淡淡,在聽到保住鳳種四個字時,便高聲道,“鳳種為大。魚二小姐不論承受何等屈辱之事,都得忍下來。”
魚青青被他們這麼一來,弄得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她縮著身子,如同一個做錯事的孩子,候著太子爺的判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