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笑道,“來者是客,奶奶既然來了,咱們便要好生招待。娘,我去給您準備廂房。”她說罷,便起身離去。
魚老太太見她走了,這便淡淡一笑,道,“若雪這段日子似乎過得頗是舒心。丫頭,奶奶不知道你原來竟有這般的本事!居然還在這府外置了宅子。”
魚青鸞笑眯眯的道,“這還不是自二娘那兒刮來的麼?奶奶可能不知道,這些年二娘當家,將魚府的東西全都給吃下了。爹爹不知道,還當二娘是個寶。”
“她吃下魚府,還吞了娘親先前的賠嫁。我隻是取回自個兒應得的東西而已。奶奶以後若是不回家了,那咱們便在一處住著。再也不回魚府去,那豈不是快活?”
九兒忍不住瞪了她一眼,有她這麼做人女兒的麼?自個兒逃家也就算了,居然還挑唆自個兒的娘親休夫。最終還把她爹的娘親給偷出來了。
明兒個這魚南風知道了此事,卻不知道該如何頭大鬨心呢!他想到此,差點兒一個沒崩住笑出聲來。
魚老太太眼角淡淡的朝著九兒瞧了眼,笑道,“先不說還會不會回去。總之既然已經出來了,必然得住到老身高興了才行!”意思是說,她一時之間是不會回去的。
魚府上房
魚南風麵色鐵青霜怒,指骨節節作響。他忽而將案上的物什一下掃落在地,怒咆,“你說什麼!青鸞並青霄都不見了!”
魚進低落著頭,淡淡的道,“事實上,連老太太也不見了。據那些個婆子說,她是收拾了細軟才走的。您瞧……”
魚南風一下軟倒在座,麵色一寸一寸慘白下來。
關我,也要關得住才行。
當日青鸞說了這麼一句,他以為她隻是個千金小姐,必然隻是嘴上說說狠話而已。哪裡想到,三天不到,她居然真就逃出去了!
她非但走了,還把老太太給帶走了!這麼些年,縱是再苦再難的時候,娘親也未曾放棄過他。可這一回,她卻放棄他了。
他的嘴唇顫抖著,心裡像是被刀剜了似的疼。口中一遍一遍的念著,“這個逆女。這個逆女!”
皇帝那兒聖旨方下,她便突然消失了去。十日之後,七王花轎上門,他要讓誰去上轎?
頭痛欲裂!她這是把魚家往刀板上逼了。想到此,他忽而靈光一現。這會子連娘親都隨她走了,若雪她,會不會也在她那兒?
他一下一下的敲著自個兒的額頭,心裡空得好生疼痛。為何他到現在才發現!為何他就沒懷疑是青鸞把人給劫走了!
是了,是當日她對他一番詰問,非要逼著他交出若雪來,才讓他亂了方寸。可他卻忘了,做賊之人,最愛喊捉賊。
魚進見他麵色沉怒,這便趕緊低頭回道,“魚相,這事兒要不要去找八爺?”
魚南風撫著額頭,霜聲道,“這一回找八爺怕是不成的。總不成說,到時候拿了人,才發現那賊人便是自個兒的女兒罷。”
“那這事兒便這麼算了?可咱們府裡一下少了這麼多人,大小姐的婚期又已經逼近了,這事兒若是沒法兒解決,魚府必然得不了好去。”魚進務實的道。
魚南風蒼白著唇,許久才一字一字的道,“傳下話去,叫人召集所有的奴才。告訴他們,魚府大難。讓帳房發些銀兩,各自打發了罷。”
魚進急著上前一步,道,“魚相!這事兒萬萬不可!”
魚南風笑了聲,道,“有何不可?她們都不要這個家了,我還守著這魚家做什麼?讓三夫人並四夫人領著青靈青絲一道返回娘家。再將五夫人送回彆苑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