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見雅妃倔強的側著頭,這便朝著她冷冷的落了眼。道,“還跪著做什麼?這事兒你宮裡還有幾人知道?”
雅妃心中一怔,情知皇帝這是要把知情者全數滅口了。她顫著唇,一字一字的道,“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兒,雅兒得了信,這便直接往皇上這兒來了。”
皇帝冷笑了聲,道,“就連你那貼身的武婢也不知道?雅兒,此事終究事關重大。你能確定她真沒瞧見?”
雅妃聞言,這便趕緊自地上起身。她抹了眼淚兒,疾聲道,“沒有的!皇上!雅兒也知事關重大,又怎敢讓那些小婢知道呢?”
皇帝淡淡的應了聲,這便對蕭雅兒道,“七兒怎麼樣了?”
雅妃聽到這兒,眼淚便就這麼一下滴落下來。她泣道,“還是那樣!大夫說他似乎沒了求生的意誌。皇上……”
“多在他耳邊跟他說些魚家小姐的事兒,讓他知道魚青鸞便要進他七王的門了。他知道了,心裡一高興,自然就醒了。”皇帝說到這兒,眼角淡淡一挑。“至於這不潔之事,待魚青鸞嫁與七兒之後,便尋個機會把她除掉也就是了。沒必要弄得人儘皆知。”
雅妃眉頭微蹙,許久才道,“皇上早就知道了這事兒?”
皇帝將案上的奏折取了,朝著雅妃擲落下去。“你自個兒瞧。”
雅妃撿起奏折來瞧,這才發覺那上頭不論內容還是筆跡,都與她收到的信一般無二!顯然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她自懷中取出信來,拆開一一比對。許久才道,“皇上,這人能將信同時送至咱們兩人案頭。可見勢力不小!”
皇帝淡淡的嗯了聲,“所以這事兒才更要撤查。膽敢在這個節骨眼上鬨事,他真是反了天了!”
雅妃斂落著眉,肅著臉立在一旁。她還就怕他不查呢!
皇帝頓了頓,又道,“可現在那人人在暗處,七兒明兒個便要成親。這若是沒法兒給那人一個滿意的答案,怕是明兒個成親之時會生變。”
“他都敢把這事兒鬨到咱們跟前來了,想來不會就這麼算了。你仔細七兒的吃食藥物,可彆被旁人鑽了空子去。其他的事兒,便交給朕罷了。”皇帝斂眉,淡淡的道。
雅妃上前一步,疾道,“七兒在我鳳雅宮,絕不會有事。皇上,您要怎麼做?”
“最壞的打算,是他在眾賓客跟前把魚小姐不貞的事兒說出來。咱們如今實在過於被動。所以,法子便隻有一個。”皇帝說到此,麵罩寒霜,顯然已是氣得狠了。
魚躍苑
明兒個便是大婚之期。可她的身子卻越發的不如從前了。跟鳳九鬨翻前,她刻意沒有跟他要清風丸。因為她再也不需要那東西了。
魚南風推門進來,冰冷的瞧著她。淡淡相問。“青青的事,你早就知道?”
魚青鸞挑了挑眉,什麼都不說。
“知道了也不該在太子跟前說!你可知道太子這人心胸狹隘,他現在不說,待他得登大寶時,他必然會滅我魚家一門!”魚南風厲聲道。
“滅就滅啊!”反正那時候她已經死了。什麼都不知道了。魚家會怎樣,與她何乾!
魚南風聽到此,心頭不由大怒。他高高的揚手想要給她一巴掌。可最終那巴掌卻落在了他自個兒的臉上!“我魚南風一世英明,好容易建立了這魚府的基業,沒料到卻就壞在了你們兩個丫頭身上!”
魚青鸞不感興趣的笑道,“那也得怪你貪得無厭,非要攀什麼皇親!”
魚南風麵色重重一沉,他指著她的鼻子,指尖不住的打顫。“你!你!你是要氣死我麼?是他們自己找上門的!若非……”他說到這兒,突然住了嘴。
魚青鸞自是知道他想說什麼,她挑起雙眉,淺笑淡淡,“若非什麼,爹。”
若非韓若雪一曲清心,這一切就全不會開始!
魚南風清了清嗓子,這便轉而相問,“明兒個你娘會不會回來?”
魚青鸞古怪的瞧著他,道,“喲,爹。您現在可彆說您其實是愛著娘的罷。女兒牙齒不好,容易笑掉。”
彼時,魚躍苑外忽而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程如玉引了一眾侍衛進門。他對魚青鸞道,“魚小姐,皇上有請!”
眾侍衛得了命令,這便朝著魚青鸞一哄而上。